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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動作停頓了一瞬。

刀是不需要感情的，可是老師，你為什麼不乾脆將我的感情全部剝奪。

而是讓我能夠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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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刀鋒主動切到了男人的身側的時候，蕭霽已經控制了自己的情緒。

他看著自己身前的這個閉著眼睛的男人，沒有任何猶豫的，刀就抵在了男人的胸口。

只要殺死了他，他的任務就全都完成了。

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的目的也全都完成了，他就可以安心地，死去了。

所以，你為什麼下不了手？

他已經在心裡說服了自己，但是他的手卻還是在顫抖。

&ldo;動手吧。&rdo;

他的眼前恍惚了一瞬，他看見老師睜開了眼睛，血紅色的眸子注視著他。

&ldo;你不應該猶豫的，你之前從來都沒有猶豫過。&rdo;

&ldo;我不想殺你。&rdo;蕭霽聽到自己說。

&ldo;但是你必須這樣做。&rdo;

男人的目光很冷，但是也很堅定。

&ldo;否則，等到我被血疫控制，就是整個人類的末日。&rdo;

&ldo;可我不想殺你。&rdo;

蕭霽第一次如此厭惡自己手中握著的這把罪刀，罪惡，罪惡。

人活在世界上，誰的身上沒有過罪惡，為什麼有罪的人就一定要死？

&ldo;我們都沒有選擇，這是你從一出生開始就被決定的宿命。&rdo;

&ldo;就算你和我這樣說，我還是不想殺你。&rdo;

蕭霽也覺得自己近乎有點無理取鬧。

但是他卻還是這樣說了。

第四遍。

&ldo;我不想。&rdo;

老師的目光溫柔了下來。

&ldo;蕭霽，你這樣，終於有點像是人類了。&rdo;

&ldo;我不想你死。&rdo;

蕭霽抓住了老師的衣袖，四根手指，顫抖的手指。

他是一把不合格的刀，他在抗拒他的主人要將他插入自己的胸口。

&ldo;別鬧。&rdo;

老師輕聲說道。

&ldo;殺了我，蕭霽。&rdo;

老師對他命令道，就像是他之前一樣。

&ldo;我……&rdo;

&ldo;殺了我。&rdo;

刀鋒沒入胸口，一直沒入到了齊柄。

蕭霽的手，那冰冷的，永遠穩定的手終於也顫抖了起來。

&ldo;對不起……&rdo;

&ldo;我自覺對得起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唯獨對不起你。&rdo;

他聽見他的老師說道。

為了他的計劃，蕭霽成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犧牲品，他的正面情感被剝奪，從來都不曾在這個世界上感受到一絲一毫的快樂。

他的老師，其實也是在利用他，逼迫他做出自己最不想去做的一件事。

他抬了抬手，似乎是想要撫摸一下蕭霽的耳朵，但是卻沒了力氣。

老師的眼睛閉上了，又或者，剛才看到的一切都只不過是蕭霽的幻境。

其實他一直都在沉睡著，根本就沒有醒來。

蕭霽睜開眼睛，看見自己的罪刀就插入在老師的胸口。

一股淡淡的暖意從老師的胸口傳出，流淌到了蕭霽的身上。

他現在還不知道那裡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