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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晏然搖搖頭,不在意道:「挺好看的,鋸掉做什麼。」
內侍本有些不解,怔然片刻,忽的反應過來,溫晏然確實不必耿耿於懷,畢竟她已是綠梅的新主人。
而且不止是綠梅,整座宮苑,大周的天下,如今也都屬於她了。
溫晏然一時興起,伸手摺了一枝,賞玩片刻,又隨手遞給侍立在一旁的池儀,並讓對方回去的時候記得供在瓶中。
折完綠梅後,溫晏然帶著隨侍的宮人一路向東閒逛,同時默默觀察著宮苑內的情景。
先帝末年朝局動亂,不管是前朝還是後宮,都有大批人員遭到清洗,整個宮苑中雖然還是維持了基本的皇家氣象,但難免顯得有些空落。
溫晏然聽見遠處有隱隱的哀泣之聲,詢問左右:「是有人在哭麼?」
池儀回稟:「是棲雁宮中的人在哭泣。」
溫晏然點了點頭——為了方便管理,她把先帝留下的妃嬪給集中安置到了棲雁宮內,其中就包括如今尚在宮中的十一殿下與十三殿下的生母,以及部分先帝晚年所納的新人。
隨行的侍從們看見天子只是隨口一問,似乎並不在意此事,也就不再多言,跟著對方慢慢行來,最終停到了天桴宮外頭。
從地理位置上看,天桴宮與太啟宮連在一塊,一向被視作皇城東部的延伸,溫氏太廟就坐落於此,也是國師本人及其屬官的辦公與居住地點。
——這一代的國師溫園號為驚梅,居處也多種梅花樹。
天桴宮內的人多做道士打扮,雖然遠離朝堂,卻比太啟宮那邊更為行止有度,望之秩序井然。
有人注意到宮門前的天子一行人,立時過來拜見,溫晏然頷首,示意對方免禮,又笑道:「既然來了天桴宮,自然要見一見國師。」
正常情況下,整個天桴宮都不太搭理外頭的事,就算遇見朝臣求見,也大多婉拒,但皇帝身份貴重,想去哪裡便能去哪裡,一個衣飾莊重的道官立刻前來溫晏然引路,將她帶至國師的居處。
溫園此刻正在看書,見到天子過來,本要起身為禮,卻被溫晏然出言免去。
剛登基的天子負手而立,看一眼張絡等人,不必多言語,身邊隨從皆知機退下,天桴宮的道士也不敢停留,將空間讓給皇帝與國師。
溫驚梅靜默不言,侍立於側,等待面前的皇帝說明來意。
溫晏然微笑:「今日前來,是請兄長再助我一次。」
溫驚梅不問相助何事,而是道:「何談一個『再』字?」
溫晏然反問:「當初難道不是兄長將我的名字遞給先帝的麼?」又緩緩道,「不過擁立之功,單以一個『助』字論,倒是淺薄了。」
溫驚梅看著面前的遠方堂妹,微微搖頭:「天命的確在陛下身上,臣並無寸功,當日先帝詢問時,臣不過實言轉告而已。」
溫晏然唇角微翹,目中卻沒有半絲情緒:「既然天命在我,那兄長何妨看在天命的份上,順命而為呢?」
溫驚梅察覺到,面前的小堂妹雖然言笑晏晏,但天子之勢已初見崢嶸,雖然是在商議,語氣中有著不容違逆之意。
他也確實沒有違逆的餘地。
國師閉目半晌,他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卻從天子的態度中感受到了某種不詳之意,再睜眼時嘆道:「溫氏負人多矣。」
溫晏然微笑:「兄長雖然不涉朝堂爭鬥,卻是個洞若觀火之人。」又開口詢問,「那依兄長所見,如今又當如何?」
溫驚梅默然無語,末了道:「既然陛下有意,微臣敢不奉命,只是天桴宮素來只專注太廟諸事,此事塵埃落定之後,還請陛下待之如初。」
溫晏然語氣更是柔和:「國師放心。」
池儀等人在外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