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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向然鼻頭一酸,他發現自己牙齒在輕輕打顫。
齊銘:&ldo;然後呢?&rdo;
&ldo;出國前一天早上我回去收拾東西,不知道怎麼,把這東西收拾出來了,想想我這一去說不定得死在手術臺上,拿那些行李又有什麼用,就只帶了這個,其他什麼也沒拿。&rdo;江縱輕聲說,&ldo;放在病床跟前,一看見就想到小崽兒趾高氣揚的樣子。動手術前,我就那麼看著它,想來想去,想不到別的,最後在遺囑上寫瞭然然的名字。&rdo;
遺囑兩個字像把利刃,乾脆利落地就把齊向然心給掏空了,他頹然後退半步,渾身力氣都用在死死捂住自己口鼻的手上,不敢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齊銘隔了很久才說:&ldo;這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alv,也不是我們想要的回答。你現在是康復了,看著好好的,但你能保證你那個病沒有復發的機率嗎?如果有個萬一,你讓小然以後怎麼辦?我看他那個樣子,是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你要知道,感情有多深,失去的時候就有多疼吧?&rdo;
江縱沉默了好一陣,&ldo;噠&rdo;,齊向然聽見他點菸了,他睜著被淚魘住的眼,從門縫裡去看江縱,見到他平靜冷靜安靜的側臉,煙霧中,杳杳的,他看到江縱竟然無聲地笑了下。
&ldo;我猜你沒看清我‐‐我不是什麼好東西。自私自利、寡恩少義‐‐&rdo;他的手在空中一撥,很輕易撥開煙霧,像撥開他一切紳士偽裝,&ldo;既然我沒死成,回到這裡了,那麼我養大的人,我要他哭也是我的,笑也是我的,疼也是我的,愛也是我的。&rdo;
&ldo;至於你們怎麼想、如何看、要什麼回答,說真的,&rdo;露出那雙眯著卻沒有笑意的眼,江縱牽起嘴角,淡淡說,&ldo;關我何事呢?&rdo;
第75章 也不是刀槍不入的東西
齊銘沒再說話。
他只是輕輕皺眉看著江縱。煙霧中,燈影下,這個人有很會迷惑眾生的一副皮囊,成熟、神秘、引人注目的浪子魅力。見過的人太多了,齊銘明白這種皮囊對少年人的殺傷力,他往身後的原告桌上靠,在沉默中思考妥協的利弊。
可認真來說,在齊向然的事情上,齊銘沒有太大的話語權,對他和江縱之間的事情更是無權置喙。時光是黏合劑,在他們缺席的齊向然的成長裡,早已經將江縱與齊向然緊黏成血和肉的一體,打著為他好旗號的三言兩語太輕了,又如何能插得進去。
他視線在這間空蕩的模擬法庭裡轉了圈,最終只有淡淡嘆一聲。江縱掐了煙,打算結束這場似乎已經達成共識的談話,安靜的空氣裡忽然響起一聲有點距離的簡訊鈴,他直起身子往門口看,門縫裡有影子一閃而過,開啟門卻只見到兩位抱著資料的同事,碰到江縱,露出略微詫異的神情。
下午兩人都有事情,齊銘沒留太久,離開前,拍了把江縱的肩,神色複雜地看了他半晌,動動嘴唇,最後卻什麼也沒再說。
處理完工作到家,天色已經很晚了,客廳留了盞小小的燈,踩著一地的昏黃進屋,江縱敏銳地嗅到酒味,帶一點柑橘口味的霞多麗。
他唇角不禁勾了勾,齊向然對酒其實不感興趣,只是喝個囫圇,卻從小就愛盯著他的酒架,偷偷嘗他的酒,模仿他的口味。
他往屋裡走,一眼望見蜷在陽臺沙發上的齊向然,睡著了,晦暗燈光下的睡相容易顯得疲倦,他眼角和頰邊都泛著濛濛的紅暈,臉上的絨毛似乎都是晶瑩的,緊閉的睫毛濃得像濕潤了,嘴唇微張,有種嬰兒一樣稚嫩的憨態。
江縱盯著看了很久。
似乎他在透過這張臉想些什麼,那些齊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