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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看到顧老太太的時候，已經和頭次看到她的時候完全不一樣，她整個人全部縮成一團，很瘦很小，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容。

「奶奶。」姜裳跑了過來，

顧老太太笑道：「小裳，你這幾個月了？」

「五個半月了。現在肚子也開始大了。」姜裳笑道，她並沒有表示對顧老太太過度的關心，顧奶奶這樣的平和，她也不想一驚一乍。

顧老太太笑道：「那真好，說不定我還能看到你的寶寶。」

「絕對能。」姜裳道。

她還沒問，顧老太太就道：「我不想做透析，太疼了，對我的身體損害也大，我年紀也不小了，自從你爺爺死後我也孀居多年了，我其實挺想他的，我已經多活了這麼久了，你看你都能察覺出不對來看我，你公婆卻還忙著去旅遊。」

安宜自從過年傷心了一次後，顧照英就帶著她出去旅遊了，姜裳想其實老太太還是想著兒子能夠關心她的。她看了一眼顧老太太，有些不好意思道：「過年一家人鬧的不愉快—」

「你不必說，丁姐都和我說了，這事不怪你們。」顧老太太並不覺得顧炎西他們有錯，「炎西管理整個顧氏非常不容易，他老子給他拉後腿，他妹子又是個吃裡扒外的種，還好有你在身邊。這人吶，不怕外面的人，就怕咱們起內訌。」

姜裳點頭：「您說的是。可您這身體我覺得還是要去看。」

顧老太太卻依舊堅持：「我是真的不想看，這次我跟著你回去，你和炎西你們倆在我身邊就好了。」

這老太太很堅持，姜裳也沒辦法，無論治病或者是什麼都要看病人自己的意願，現在顧老太太明顯只是想活一天是一天了。

姜裳只好道：「那好，明天我們就回去吧，我和炎西天天盼著您去，我媽常說家有一寶如有一老，有您在身邊我也高興。」

顧老太太答應了。

她看著顧老太太這樣心裡也很不好受，這位老太太確實是個頭腦很清楚的人呢，也許她不是一個慈祥親切的老人，卻是一個很合格的顧氏領導者。

第二天，姚管家扶著顧老太太上車，姜裳和顧老太太坐在一起，姚管家坐在後面的一輛車上。顧老太太拉下前面的簾子，前面的司機就聽不到後面的人說話了。

「肚子裡的孩子查了男女沒有？」顧老太太問道。

姜裳搖頭：「沒查，炎西他不讓查。」

顧老太太道：「他呀，也是怕了。老二兩口子嚷著要生女兒，我是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孩子還在乎性別，男孩女孩都應該喜歡，怎麼能夠偏愛。我們那個年代都是生兒子才棒，現在的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重男輕女了，倒是重女輕男起來。」

這些事情姜裳也是無法，但顧老太太話風一轉：「老四最近做的不錯吧？」

不知道怎麼顧老太太問起顧四，姜裳忙道：「還挺好的。他參與的這檔節目收視率很高，他現在知名度非常大。」

顧老太太笑道：「炎西不擔心啊？」

她笑著問，姜裳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她如實道：「並沒有，炎西現在去印度了。」

顧老太太道：「這才好，要是一開始就自亂陣腳了，那他這個顧氏的總裁就做不下去了。老大這個人有時候有些天真，老二性子有點蠢，老四又過於投機取巧，老五老六還是孩子，我唯一看重的就是炎西，好在他沒有讓我失望。」

「他不會讓您失望的。」姜裳認真道。

「是，我知道。」顧老太太看姜裳這麼維護顧炎西很欣慰，同時她又要提醒姜裳：「外邊的事情我認為難不倒炎西，主要是家裡的事情。你看他也很拎得清，卻還是給了顧吟那麼多錢去開公司，他對家人的心還是很好的，我就怕到時候他扛不住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