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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睡不著，還是不想睡?&rdo;程罪朝譚璟揚懷裡的畫板揚揚下巴，&ldo;小心，顏色都還沒幹呢，別再弄到衣服上。&rdo;

譚璟揚愣了下，而後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將畫板重新放好。摸過一旁的打火機，偏頭點燃了嘴裡的煙。

&ldo;呵，太久沒畫了。&rdo;譚璟揚夾著煙吐出口氣，&ldo;一不小心忘了時間，吵到你了?&rdo;

&ldo;沒有。&rdo;程罪搖搖頭，目光自始至終仍停留在那張畫上。只覺得雖然刺眼卻怎麼也移不開視線。

他走到譚璟揚身邊，也從煙盒裡拿出根煙，一口口淡淡抽著。

長久的一段沉默後，程罪終是輕嘆了口氣，開口道：

&ldo;揚哥，你不是都明白麼。他和你，還有我們……&rdo;

&ldo;我明白。&rdo;譚璟揚打斷了程罪的話，他隔著煙霧看向畫上的人，目光變得柔和：

&ldo;程罪，你知道當一個人在黑夜裡走了很長時間，突然看到一縷光時的感覺麼?

程罪不語。

&ldo;你知道在一個絕無可能的結果面前，突然得到轉機的心情麼?&rdo;譚璟揚笑了下，而後低頭用鋒利的刀片繼續一下下削著鉛筆，&ldo;所有理智、思考、還有那些亂七八糟所謂的顧慮，一下子就都全沒了。&rdo;

程罪夾煙的手驀地一抖，香菸從他手中滑落。火光在地板上垂死掙扎地明滅著。

&ldo;你跟繼準說了。&rdo;程罪眼神恍了恍，怔怔地開口問，&ldo;他……回應你了麼?&rdo;

&ldo;算是吧。&rdo;

像是思及到了什麼，譚璟揚喉結滾了下，耳垂又染起些許緋色。

&ldo;揚哥，你先冷靜一點。&rdo;程罪深吸口氣讓自己儘量顯得別那麼激動，&ldo;你忘了繼準和我們的差別?你忘了你說不想麻煩他?我們不能連累別人，我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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