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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達摩遺經

南梁，普通三年，建康城中，金殿之上。

梁武帝蕭衍今日六十大壽，從一早就開始接受百官祝賀，剛剛結束正準備離開。

這時小太監一路緊走了過來，低頭輕聲道：&ldo;皇上，有天竺僧菩提達摩在宮外求見。&rdo;

蕭衍大喜道：&ldo;快快有請，快快有請！&rdo;

&ldo;是，&rdo;

菩提達摩慢步走上大殿，合十行禮道：&ldo;天竺僧人菩提達摩，參見大梁皇帝陛下。&rdo;

蕭衍連忙道：&ldo;神僧不必多禮，來人啦，賜座。&rdo;

&ldo;謝陛下，&rdo;

&ldo;神僧從天竺一路走來，辛苦了。&rdo;

&ldo;同是修行，無苦可言。&rdo;

&ldo;神僧高見，&rdo;蕭衍道：&ldo;神僧一路走來可見到我大梁佛教之興盛了嗎？&rdo;

菩提達摩道：&ldo;五里一寺，十里一廟，信佛之人不可計數。&rdo;

蕭衍聞言得意道：&ldo;能得神僧如此說上一句，也不枉費寡人這些年來廣造佛寺，整理經文，超度眾生之舉了，神僧，寡人這麼做可也算的上是功德無量了吧？&rdo;

菩提達摩道：&ldo;這算不上什麼功德，佛家主張罪福並舍，空有兼忘，反對有為之善。參禪不可拘於形跡，須由靜生智，由智生明，從空寂中體會經義，才算得上有功德！&rdo;

蕭衍沒想到菩提達摩會這樣說，一時愣在那裡，過了片刻道：&ldo;那寡人朕在華林園中，匯集了許多浮屠經典，高僧前來，能否為朕逐日講解，指點迷津呢？算不算功德？&rdo;

菩提達摩微笑道：&ldo;佛學在心不在口，極口闡釋，實非上乘，所以明心見性，自能成佛，不在區區經論！&rdo;

蕭衍眼見達摩竟如此不假辭色，不禁有些氣道：&ldo;那什麼才是聖人所求的第一義諦呢？&rdo;

&ldo;廓然浩蕩，本無聖賢。&rdo;

蕭衍此時心中已是大怒，若依達摩所說天下本無聖賢，那自己平日以聖以賢自許，豈不笑話？怒道：&ldo;那這樣說的話，站在寡人面前的又是誰呢？

菩提達摩深深的看了眼蕭衍道：&ldo;我不認識。&rdo;說完這句話，菩提達摩已經轉過了身，慢慢走了出去。

&ldo;可惜我當時學識淺薄，不能領悟神僧禪機，正是所謂教大機小了。&rdo;老和尚說到此處，看著陳鐵道：&ldo;你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吧？&rdo;

陳鐵驚道：&ldo;難道大師就是南梁開國之主樑武帝？&rdo;

&ldo;那不過是我數十年前的稱號罷了，&rdo;老和尚微笑道：&ldo;現在你還覺得你所追逐的名利有什麼意義嗎？&rdo;

陳鐵卻沒有回答這句話，反而問道：&ldo;那大師又怎麼會…？&rdo;

老和尚沉聲道：&ldo;那是在又過了十年…&rdo;

&ldo;大師，大師。&rdo;蕭衍蹲在菩提達摩面前輕聲道：&ldo;大師你怎麼了？大師？&rdo;

菩提達摩慢慢睜開眼微笑道：&ldo;你來了？&rdo;

&ldo;是，弟子來了。&rdo;

菩提達摩道：&ldo;恩，那你可悟了嗎？&rdo;

&ldo;弟子…&rdo;蕭衍看著達摩那已經深深凹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