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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在失去意識前只記得這一句話,是花燭貼在她耳邊說的,她的聲音從來都是好聽的,所有她認識的丫頭裡,花燭的小曲兒唱的最有韻味,而此時,這副好聽的嗓子正顫抖著對她說:&ldo;你莫要怪我。&rdo;
可又如何能不怪?
寒冬料峭,冬梅卻在白雪中綻放,這樣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是阮阮平日裡最愛看的,可此時,小丫頭被蒙著一雙眼睛,雙手反綁著,扔在了破破爛爛的馬車上。
馬車一開始還很平穩,但過了一會兒便開始劇烈顛簸起來,好像是在走山路,阮阮只覺得自己小小的身子馬上就要晃散,好久沒進食的胃也開始泛著酸水。
然而眼前,未知的恐懼佔在了主導地位,她也顧不上自己的難受,絞著手,奮力掙脫腕上的繩子。
這繩子一定是花燭綁的,倉皇之下綁的極不精細,花燭恐怕也覺得阮阮的小身板兒受了她全力一擊,不會太早醒來,於是沒在這兒費心思,阮阮挺了幾下身,繞開了手上的繩子。
拿掉嘴裡塞著的東西,一陣惡臭飄進了她的鼻子裡,阮阮乾嘔了下,跪在車內直起身,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她撩開一點前車的簾子,探了探頭,露出一雙黑溜溜的眼睛。
御馬的少年是老爺房裡新升的管事,名叫風揚,常聽人家說他一直貪戀著花燭的姿色,怕是花燭隨便給他一些甜頭,他就能幹出現在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而她所在的馬車,現在正馬不停蹄地往山上走。
一股從未有過的涼意從頭頂蔓延到腳趾,堪比她每一次值夜的風雪,涼涼的將她浸泡起來,這真的是一條死路,花燭和這少年,竟然是想將她直接送下懸崖嗎!
一陣惡寒後,阮阮撐著身體,挪到馬車後面的位置,小手挑開簾子,看了看車後飛馳一般驚掠過的樹木,那寒風呼嘯而過,擁擠著吹進車裡,阮阮不禁整個人都抖了一抖,太快了,這樣的速度,跳下去滾上幾滾,也會是個非死即殘的下場。
&ldo;該死!&rdo;阮阮小聲地咒罵了一句,花燭那樣一個八面玲瓏的人,老夫人若是先聽了她隻言片語,怕是再不會相信自己的話了,眼下一定要趕緊回去,趕在太夫人祭拜完之前回去。
&ldo;停下!車停下來!&rdo;
阮阮詫了下,這本是她想喊出來的話,不知是什麼人幫她喊了,御馬的管事皺眉,手腕一翻,將馬車換了一個方向接著朝前飛馳,不理那喊叫的少年。
阮阮扒開簾子,朝前望了望,並沒有人,她目光隨著剛剛的聲音尋了去,這才看清楚了,在她斜上方有個一身墨綠衣衫的少年,他正倒掛在一棵老槐樹上,左手握著皮鞭,右手提著剛剛獵到的野兔,這樣狼狽的樣子,顯然是中了別的獵人的陷阱。
&ldo;我是簡家小少爺簡玉珩!我現在命令你停車!&rdo;少年左手手臂一震,皮鞭的那一端脫手而出,劃破風的縫隙,發出刺耳的聲響。
少年的鞭子打的很準,一下子就抽到了風揚的臉上,一道紅痕立即便顯了出來,順著眉梢一直到嘴角,立著皮開肉綻的一道鞭口。
&ldo;嘶!&rdo;風揚抬臂控馬,他這才看清楚,那掛在樹上的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前宅的小少爺,太夫人的掌上寶,原本飛馳著的馬車也快速停下,阮阮一個不穩向前倒,撞在堅硬的車壁上,額角一陣火辣的疼痛傳來,幾滴血珠滑落,緩緩地在眼前匯成一片殷紅。
她再沒力氣支撐起自己的身體,俯臥在馬車上,恍恍惚惚地睡了過去。
簡玉珩被放下來,一把將手上的獵物扔給風揚,緊接著便皺起眉活動了一下手腳,許是掛的時間太長了,他全身的骨骼都發出咯咯的輕響,嚇得風揚一個勁兒的往後縮,腦袋快要埋進前胸裡。
在這個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