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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虞璟顯然相當熟悉日式餐桌禮儀，一舉一動如同行雲流水一般。甚至連普通人很少注意到的食用刺身的順序她都似乎都極為熟稔，她會先用杉木筷子夾取油脂較少的白肉的魚片，然後才是油脂較豐富的鮭魚和魚卵。

虞璟知道何琇一直在暗中窺伺自己的動作，她扯扯嘴角，不甚在意地拿起清酒壺，自斟自酌。微暖的清酒入口，一種微醺的感覺浮上虞璟心頭。

感覺得到她的輕慢，何琇著急地拿過酒壺，加快了喝酒的頻率。

虞璟冷眼看她臉上泛起cháo紅，呼吸變得不穩，嗤笑了一聲。

&ldo;何琇，你少喝點！&rdo;顧瑒澄忍不住輕聲呵斥。

何琇大概喝得有些醉了，朝顧瑒澄委屈地嘟起嘴巴，&ldo;瑒澄哥‐‐&rdo;說完蘇軟在顧瑒澄懷裡。

顧瑒澄推又不是，拉又不是，尷尬地朝虞璟開口道：&ldo;她喝醉了。&rdo;

虞璟的眼睛越發明亮，像鑽，帶著銳光，&ldo;顧老師趕緊送她回去吧！我們也吃得差不多了。&rdo;

秦艽感覺到桌下虞璟正大力握著她的手，微微顫抖著。

&ldo;那你和秦艽呢，你們怎麼回去？&rdo;

&ldo;我們沒事，可以自己回去。&rdo;虞璟強行壓下胃裡的不適，帶著微笑回答道。

顧瑒澄猶豫了一下，喊侍者結了帳，又在侍者的幫助下將何琇塞進了車內。這才依依不捨地開車離去。

顧瑒澄車剛開走，虞璟就萎頓下來，整個人都靠在秦艽身上。

&ldo;阿璟，你怎麼回事，剛才還好好的！&rdo;秦艽臉有些發白。

虞璟自嘲似地一笑，&ldo;沒事，死不了。&rdo;

頭裡一陣陣發昏，耳中似乎也有蜂鳴聲，該不會是那該死的美尼爾氏綜合症要發作了吧？眼前一黑，虞璟倒在了秦艽懷裡，意識渙散之前腦海里只剩下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ldo;阿璟，阿璟！&rdo;秦艽慌了。

怎麼辦？怎麼辦？送醫院。對，送醫院。

秦艽剛要摸手機卻陡然想起她倒黴的手機已經不知道在哪個下水道里遊歷去了，嘆了口氣，她去掏虞璟的手機。

剛開機就看見螢幕上跳出來五個未接來電。都是蘇君儼的。

蘇君儼，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裡聽過。

正思忖著，虞璟的手機響了，依然是蘇君儼。

&ldo;喂，虞璟，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rdo;那頭男子的聲音清雅中帶著剋制的焦躁。

&ldo;你是阿璟的男朋友嗎？&rdo;秦艽聽他口氣，小心地猜測道。

蘇君儼愣了一下，&ldo;嗯，我是。請讓虞璟接電話。&rdo;

&ldo;那個，你能不能過來一下，阿璟她，暈倒了。&rdo;

瀟瀟雨

蘇君儼覺得掌心粘膩，手機險些從手中滑脫，穩住心神，他冷靜地問道，&ldo;你們在哪裡？&rdo;

秦艽看了看周圍，&ldo;我們在淮海路上的松子日式料理店門口。&rdo;

&ldo;麻煩你先替我照看她，我馬上就到。&rdo;

蘇君儼車速很快。心底像有雜亂的絲線纏縛，一圈圈直勒得他喘不過氣來。在沒有見到她之前，在無法確保她健康平安之前，他覺得慌張，覺得無措，覺得心神不寧。偏偏又遇到好幾個紅燈，他坐在車裡，就那樣焦灼地等著紅燈輪轉到綠燈，眼睛一眨都不眨，彷彿能早一秒看見她也是好的。

莎士比亞說，愛，和炭相同，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