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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孫太后的坦誠依然解決不了林慕沅的困惑。

首先，先皇不惜皇族顏面，執意保護做出傷風敗俗之事的嘉樂郡主就很不正常。

林慕沅記憶裡的先帝是個十分睿智的老人，絕不可能無緣無故做這種沒有任何好處的事情。

還有就是，嘉樂郡主為何對嫁給林爍的事如此排斥，她再驕縱也不可能覺得自己不用嫁人，而林爍是一等一的物件。

最重要的，還是那塊鳳凰令牌，孫太后一個字都不曾涉及，大概她並不知道。

可是那些年孫太后就是權傾六宮的貴妃娘娘，內宮裡的事情焉能瞞過她的眼睛，若宮中有這種令牌她不可能不知道，除非那物是嘉樂郡主在宮外私自鑄造的。

林慕沅從梳妝檯最底層拿出那塊令牌，上面的鳳凰紋路依然展翅欲飛。

她深吸一口氣，對身後戰戰兢兢不敢說話的女官道：&ldo;遣人去請陛下，本宮有要事相商。&rdo;

周啟庭還在御書房跟六部官員議事，隔了好久才到。

他一眼便看到了林慕沅放置在朱紅色桌面上的玄色令牌，拿起來翻看，驚訝道：&ldo;這是前朝宮廷的東西，你怎麼會有？&rdo;

他也沒往別處想，這是純粹好奇。

&ldo;這是我母親的遺物，她特意交給祖母保管的，陛下肯定這是前朝的東西？&rdo;

周啟庭不甚在意地隨手拋開，&ldo;這種鳳凰花樣是前朝明月公主定的，只用了幾年功夫，本朝早就不用了。&rdo;

&ldo;可是母親為何會特意把這樣東西留給我，今天母后告訴我一些往事，我總覺得其中有牽連。&rdo;林慕沅不想再自己煩惱，一輩子出不了宮，她能查出什麼東西，就算真的有蛛絲馬跡，她有用不著，還不如告訴周啟庭，讓他去查。

這種情形下，無論結果如何，周啟庭不可能再瞞著她。

周啟庭便道：&ldo;母后跟你說什麼了？嘉樂姑母的事？&rdo;

&ldo;陛下知道？&rdo;

&ldo;朕比你大幾歲，那件事就沒人不知道，只是父皇不許人在你面前提及，林家人……大概也不會自曝其短。&rdo;

&ldo;祖母說，這不是好東西，對我沒好處，雖然母親不曾說到底是何物，但是她覺得非同一般。&rdo;

周啟庭重新撿起那令牌，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一扣。

林慕沅忽然道：&ldo;陛下方才說，這種花樣是前朝明月公主定的，我記著明月公主是前朝攝政公主，意欲自立為女皇，才會被人鑽了空子，顛覆前朝江山。&rdo;

周啟庭手指一頓，似是想通了其中關鍵，&ldo;明月公主……&rdo;

當年明月公主意欲謀朝篡位，改鳳紋，以鳳凰為令，號令私兵。以鳳紋為訊號，令各地諸侯王共襄大業。

嘉樂郡主……是否同樣如此？她是端和親王獨女，骨子裡就流淌著野心慾望，先皇更非雄才偉略的君王，她若有意取而代之，也是可能的。

&ldo;私兵？&rdo;林慕沅瞠目結舌，&ldo;這不可能！&rdo;

&ldo;若母親有謀逆之心，先皇為何會處處維護她，任由父親將她殺死豈不一了百了，夫君處置不守婦道的妻子，母親的屬下也沒理由找事。&rdo;

&ldo;更不用說，先皇處處優待與我，還要我嫁與你。&rdo;周啟庭一笑，

&ldo;帝王心術，若是父皇為了收服嘉樂姑母手下勢力而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