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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抽著。對面那兩個人,手始終在桌下緊握著,他看到了。在這一剎那,洛琅忽然覺得自己像一隻狼狽的老鼠,他自嘲地笑了。
細想他多年來對簡瑤的感情,是愛嗎?是迷戀?是愧疚?還只是一個聊勝於無的寄託?他自己也分不清楚。年少時,他其實看到過簡瑤很多次。但是她並不知道他的存在。直至後來,他從美國學成歸國後,下定決心,與她相識。原本乾枯灰暗的生活,忽然好像就多了一抹亮色,一種幹勁。
那些女人,那些他用以掩飾自己迷茫的女人,免得簡瑤不肯讓他靠近。她們連她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他也清晰記得,去年的那樁案子,簡瑤在他懷中重傷昏迷,他那深深被牽動的心疼。那一刻他想為她毀掉全世界。就是這樣,肆意而鮮活的情感。後來他和方青一直照顧著簡瑤,他的生活都不一樣了。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
寄託。
一種從未有過的踏實的寄託感。生活中好像多了一份溫柔而美好的責任。他是那樣真切地感覺到它的存在。
可是現在,薄靳言回來了。
她不再需要別人的呵護,因為她的傷口好了。洛琅在認清這一點後,突然覺得失落,極大的如墜雲端的失落。可是,現在看她笑得這樣幸福,整個人彷彿都散發著這一年來從未有過的光彩,他又莫名覺得開心。
……
洛琅放低手中的煙,抬頭問:“你們這一年都呆在洵市?”問的自然是薄靳言和安巖。
薄靳言未答,安巖開口道:“也不是,我們輾轉去過幾個地方,後來回到了這裡。一是因為認識當地刑警隊長邵勇,二是靳言覺得……這裡離嫂子家鄉很近。他每天都在思念嫂子。”
洛琅笑了。
簡瑤看一眼洛琅,薄靳言卻還在她身邊淡然說:“事實正是如此。”
洛琅問:“潼市不也是薄先生的家鄉嗎?”
薄靳言卻答:“是的,但是我對家鄉沒有太大感覺。”
洛琅說:“我也是。”
這時薄靳言彷彿才正眼“瞧”洛琅,他微微一笑說:“有意思。洛先生,這一年你經常和簡瑤他們在一起對嗎?”
他問得很平和,洛琅也答得極平和:“是的。本來只是老鄉之誼,去年那件事後,我也想盡自己的綿薄之力,照顧她這個妹子。方青也是,被老婆甩了——這事兒你們應該都知道了吧,他跟我也合脾氣。這一年,我很慶幸結識了他們兩個好友。”
簡瑤盯著面前的茶杯,杯中液體淺綠、透亮、平靜。
洛琅說完後,薄靳言摸到桌上的茶杯,舉起說:“洛先生,以茶代酒,感謝你這一年來對簡瑤的照顧。”
洛琅笑了一下,說:“哪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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