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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量不小,即使半夜,也時常有車經過。簡瑤看著他拄著柺杖站在街頭沉思的模樣,一時竟看得失了神。
“前面有紅綠燈?”他問。
簡瑤答:“嗯。前方20米。你怎麼知道?”
他只微微一笑,轉身朝著街對面,打算過馬路。然後稍稍一頓,朝她的方向伸出手。簡瑤有片刻的怔然,然後把手遞給他。
原來一切都沒有任何改變。曾經那個月夜,他第一次向她伸出手。
幾年後,他站在這街頭,再次朝她伸出手。
只是這一次,換她走在前面,他在後。她牽著他,慢慢地走。沒人知道,他的手越握越緊,當她低下頭,看到他削瘦安靜的身影。
嘈雜路口,忽然寧靜。已經過了街對面的方青和邵勇,都望著他們。
“你是聽出來的?”簡瑤問,有關於紅綠燈的存在。
薄靳言唇角的笑意未滅:“嗯哼。”
於是簡瑤心中竟也升起些許欣喜。她想的是,薄靳言已經漸漸習慣了眼盲,甚至努力在用聽覺,來代替視覺做一些判斷。雖然只是很簡單的一個小舉動,可是她感覺到的,是薄靳言身上的生氣。
他在復甦,某種篤定自如、對一切盡在掌控的“薄靳言式”的鮮活生氣。
——
這是一套空蕩蕩的房間,大概修建於上世紀80年代,至今還未拆遷。門口牆漆剝落、垃圾滿地,所以平時只有一些流浪漢會在這裡停留。
燈也是壞的。簡瑤和薄靳言走到門口,手就鬆開了。她和方青走在前頭,薄靳言的柺杖在地上輕點,跟隨著。
死者在裡面的那間房裡。
死的是一名中年流浪漢。
數道手電筒的光芒裡,最引人注目的,首先是牆上用紅色油漆寫的兩句英文,然後就是地上的屍體。
“youwillch!”(你們永遠抓不到我!)
“therewillbetheone。”(會有下一個。)
那英文字寫得飛揚跋扈,有紅色油漆沿著筆鋒往下垂,顯得格外猙獰。
而地上的屍體,跟聶拾君如出一轍。1米6幾的瘦弱流浪漢,脖子上一圈淤痕,雙手被繩索綁在頭頂,腳踝也是。他身下的地面,被清理出一塊乾淨地方,畫了黑色翅膀紅色花紋的蝴蝶。寬尾鳳蝶。
簡瑤和方青都加入了緊張的現場勘探,而薄靳言就在房間一角靜靜站立著。某個瞬間,簡瑤抬起頭,看到了他,心頭髮怔。然後她走到了他的身邊,低聲說:“死者就躺在離你1米5左右右前方地面上……”
薄靳言說:“很好。”
“這次的蝴蝶,畫得更精細了。上次還會有一點小毛邊和瑕疵,這次齊整得就像印上去的。”
“他終於在享受這個過程了。”薄靳言說,“牆上的字跡……”
“很潦草。”簡瑤答,她心念一動,拉著他走到牆邊,然後牽著他的手,戴著手套去觸碰那些字跡。沿著筆鋒,一筆一筆移動。這個過程是這樣寂靜,有月光從旁邊的窗照進來,而他低下頭,就能聞見她秀髮的芬芳。
觸控完所有的字跡,簡瑤轉頭望著他:“清楚了嗎?”
他答:“清楚了。”
簡瑤笑了一下,又問:“還想看看哪裡?”
“帶我看看,這房間裡還有些什麼陳設。”
簡瑤點點頭,再次抓起他的手,一樣樣觸控,同時說:“死者流浪漢,應該把這裡當成一個落腳點了。牆壁角落裡有一堆空瓶子,地上鋪著條破爛的很髒的褥子,還有個小煤爐,一個很破舊的小鐵鍋……”
令簡瑤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原以為兇手若是連環殺手,在受害人的選擇上,必然是有規律的。而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