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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琛鈺記得,卻又記得沒那麼深,咬牙切齒道:「你殺了長安!」
轉瞬間,兩人過了三招,槍對劍是強勢,但若是對上需要近戰的匕首,完全施展不開。
裴琛鈺身上又多了幾道傷。
「哦,」裴青軻說:「那也扯不平,敢對他對手,你就該死。」
裴琛鈺:「你——」
裴青軻:「你什麼時候認識莫長安的?」
裴青軻問話,動作卻絲毫不慢。
拿著長|槍是個累贅,裴琛鈺放開長|槍,開始用拳腳。
她以為裴青軻會收回匕首,直到腰間一痛。
若裴青軻用手或拳,這距離她是能躲開的。
「你慢了,」裴青軻不可思議道:「你不會覺得我真的是什麼好人吧?」
裴琛鈺本身不弱,更何況是如今這種心如死灰的時候,不怕傷不怕痛,拼死也要在裴青軻身上留下點傷。
怎奈裴青軻記得離開時答應小小的話。
他不想她受傷。
那暫時避開,也沒什麼不可。
裴青軻退開,腳尖一挑,勾起地上一把無主長劍。
是誰的不清楚,那人臉朝下,正好擋住了。
才一入手,裴青軻便覺得不對。
這劍太好,絕不是尋常士兵用得起的。
……誰死了?
還沒待她細看,裴琛鈺已至。
裴青軻忽然沒了再閒逗詢問的心思。
她不常用劍,但並不代表不會。
裴青軻狠逼,裴琛鈺無法拿回長|槍,傷勢愈重,然而裴青軻就是不殺她。
鮮血越湧越多,裴琛鈺視線漸漸模糊,終於眼前一黑,單膝跪在了地上。
一切已成定局。
裴青軻走近,站在她身前,想了想,又往後退了三步。
萬一她暴起傷人可怎麼好?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會傷到的。
劍尖順著裴琛鈺鬢角頜骨一路往下,劍很利,隔了半息才有血湧出,裴青軻用劍挑起她的下巴,「你方才殺了誰?」
今日,一定要死一個人。
裴琛鈺模模糊糊地想。
劍尖就在喉口,只需要用一下力。
一下而已。
裴青軻將腳下一塊石頭踢過去,正往前的裴琛鈺向後倒去,側倒在地。
不說便算了。
「來人,」裴青軻道:「把她帶走,治治傷,別死在路上。」
「是!」
一部分士兵帶走裴琛鈺,另一部分還守著裴青軻。
裴青軻手中握劍,沉默幾息,朝那處走去。
剛問完裴琛鈺,她心中其實就有了猜測。
城中將領不少,但想來殺裴琛鈺,並且自負可以且敢來的,也沒幾個人。
還用得起這麼好的劍。
裴青軻走到她身旁,將劍放下,雙手扶著她的肩膀,將人轉了過來。
似是被煙霧燻到了眼睛,再忍不了一般,裴青軻閉了下雙眼,緩了兩息才睜開。
可惜。
太可惜。
——又何必?
一步錯,步步錯。
裴青軻將人扶起,交給了隨侍,連並她的佩劍,「……送世女回城,早日安排回豐都。」
她沒將「下葬」兩個字說出。
裴琛鈺和歐陽常玉將回豐都,但裴青軻不會回去。
嘉陵關一戰,堯軍慘敗,失了長安長皇子及其駙馬。
裴青軻不會為她人做嫁衣裳,沒了長安長皇子,也不會讓堯國皇帝和親皇黨安生。
幾封似真似假的信件和長安的私章,數次挑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