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第1/3 頁)
臨近二月,街邊的柳樹開始往外冒芽。
一隻紙鸞落到李長安腳下,李長安撿起紙鸞遞給跑過來的幾個少女,領頭的少女對李長安道了聲謝,幾人就又拉著紙鸞跑走了。
過了半個時辰,沈初才姍姍來。
“不良帥趙三家內人生子,託我給他孩子起名,又非要留我在他家中吃飯,我是在拗不過他,故而才來遲了。”沈初無奈道。
“看來老師已經將名聲打出去了?”李長安感慨道。
“略有樂善好施的薄名。”沈初哂笑,“但凡捨得撒錢,誰都能略有薄名。先上馬車吧,我看你信中所說那塊茶田是從大慈恩寺的和尚手裡買來的?”
“長安附近除了那些寺廟也沒有其他人家會專門拿田地出來種茶樹。”李長安手腳並用地爬上馬車,沈初託了一下她的膝蓋,將她這個小不點送上馬車之後沈初才彎腰鑽進車廂。
坐在車廂內,李長安得意得抱著她的書包,從書包中將那本《論語》拿出來,又從書頁間將那頁贈語專門翻出來遞給沈初看。
“我現在有開蒙先生了,這是先生親手抄錄的書,先生還特意給我寫了贈語呢!”李長安得意洋洋道。
沈初眯了眯眼,不發一言地接過李長安手中的那本《論語》翻看了幾眼,輕哼一聲:“我先前學字二十八年,如今又五年,我之字未必不如此人之字。”
顏真卿現在才二十幾歲,他創出顏體是他年老之後的事情了,現如今他的字也只是學的先人,還不能被稱作大家,沈初認不出來很正常。
於是李長安好心提醒他。
“老師,此乃顏真卿親筆。”
“竟是清臣親筆,矯若遊龍,筋骨俱全,有盛唐氣象,我弗如遠甚。”
“老師,這是我的開蒙書。”
沈初不情不願將書從自己懷中拿出來,“我學顏體二十八年,卻只在博物館裡見過顏清臣親筆,你連橫豎都寫不直,如何用得著顏真卿親自教你?”
那可是顏真卿啊!
這逆徒,有機會拿到年輕版顏真卿的字竟然也不替她老師求一副字。
李長安得意道:“顏真卿是我老師,您也是我的老師,您何愁沒有機會結交他呢?等今日回來,我就帶著老師去認門,老師儘可以在顏宅周圍守株待兔,偶遇顏真卿。然後您可以先和他攀談幾句混個臉熟,等以後有機會我再專門向他引薦您,偶遇在前有緣在後,何愁不能成為顏真卿好友呢?”
沈初深以為然,並稱讚了李長安是他帶過的最好的一屆學生。
茶田位於城西,三十畝茶樹種的稀稀拉拉,看著就不像是能豐收的模樣,好在詢問了周遭居民,知道這些茶樹已經種了四年,可以產出茶葉了。
李長安和沈初站在茶田田壟上,看著面前長勢不太好的大片茶樹,面面相覷。
“現在才剛抽芽,是不是還能追肥來著?”李長安搜掛著自己腦中貧瘠的知識,求助的看向沈初。
可惜術業有專攻,沈初唯一種過的植物就是仙人掌。
“要不找個老農問問?”沈初乾巴巴建議。
“找僧侶問問也行,這些茶樹畢竟是他們種的。”李長安提議道。
“這些茶樹以前從未施加過肥料,你們去問那些僧侶只怕也無用。”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二人身後傳來,李長安聞言轉過身,便瞧見兩個容貌十分相似的女子正站牽著手在不遠處看她們。
其中一個身材更清瘦些的女子走過來,並未和李長安沈初攀談,而是徑直走到茶樹邊蹲下用手插了把土,用指尖將土塊碾碎。
“溫度夠了,土壤溼度不夠,且已經結塊了,可以往裡面埋一些稻殼和羊糞。茶樹喜溼,應當多澆水。最好每日都澆灌,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