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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玉羊。&rdo;他無奈地又走過來，勸道：&ldo;在學中時你才十二三歲，正是成長之時，如今早已成年，哪裡需要吃這麼多?&rdo;

&ldo;那你是嫌我老了?&rdo;我脫口便反駁他。

他被我頂得一愣，又連連苦笑嘆聲：&ldo;你都能說出這樣的話，我怎敢嫌你老了?不過就是五六歲的孩童之語吧!&rdo;

我白了他一眼，心中雖仍不順意，卻也不知再說什麼，而彼此間一安靜，不用片時，我就又覺睏倦了。

&ldo;怎麼了?&rdo;他察覺了，很快扶住我，關切不已。

&ldo;吃飽了，想睡覺，晚飯不要叫我了。&rdo;我擺擺手，不以為意，揉著眼睛向寢塌走去。

&ldo;玉羊，你實話告訴我，當真未覺不適?&rdo;他不厭其煩地又跟過來，我這裡才剛躺平便被他拉起來，&ldo;你這般貪吃貪睡，我剛才抱你，卻還覺得你身量輕了，這太反常了!&rdo;

&ldo;我沒瘦啊，還覺得肚子吃胖了些呢!哎呀，你就少說兩句吧，我眼睛都快睜不開了。&rdo;我自是毫無耐心，說罷一力推開他，蒙頭開睡，什麼也不管了。

……

這一覺好睡，酣暢無夢，睜眼之時不意外地已經是第二天了。便要起身，餘光裡偶一瞥，晁衡正斜坐在寢塌邊，眼神對著外頭髮愣，腰背挺得板直，彷彿中了魔障似的。

&ldo;大清早的不睡覺，也不上職去，你做什麼啊?&rdo;我挪過去拍了拍他的肩頭。

他似是沒聽見，許久才緩緩轉身，與我目光相交之時，卻顯得幾分怯色，唇上幹得起皮，也不要喝水，只是抿唇時舔一下。

&ldo;你怎麼了?做噩夢了?&rdo;我實在疑惑，拉過他又追問了一句。

&ldo;玉羊，對不起。&rdo;沒來由的，他忽然向我道歉，且嗓音低沉沙啞，說完便低了頭。

我仍是摸不著頭腦，看著看著倒忍不住笑出來：&ldo;晁巨卿，你是瘋了吧?難道你還在想昨天不讓我吃東西的事，覺得自己錯了?哈哈哈……好了好了，本夫人原諒你就是了!&rdo;

&ldo;玉羊，你懷孕了。&rdo;

我正笑得開心，只覺得這人又犯痴相了，可他忽然抬頭，說了一句我似乎沒聽清，又似乎是沒聽懂的話。

&ldo;你……再說一次?&rdo;笑容斂去，內心驚覺一顫，後悔追問這一句，又很矛盾地想知道答案。

&ldo;玉羊。&rdo;他極是鄭重，握住了我的雙手，&ldo;你要做母親了，腹中孩兒已經三月有餘。&rdo;

這回的話我聽得一清二楚，甚至他的氣息我都數著，可這樣的喜事突然降臨，我的感覺卻只有害怕。

&ldo;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你怎麼知道的?&rdo;我一字一頓地問他。

他嘆了一聲，卻是一下子紅了眼眶：&ldo;昨日看你熟睡後我還是不放心，便請了醫官為你診脈，原只為圖個心安，可誰曾想……玉羊，我嚇壞了!真的嚇壞了!&rdo;

&ldo;所以你是一夜未眠?&rdo;我到此刻才明白他剛才那副情狀，頓覺心酸自愧，伸手抱緊了他，&ldo;是我的錯。&rdo;

&ldo;不是，都是我沒有照顧好你。三個月的時間，我竟都疏忽了。&rdo;他撫著我披散在身後的長髮，聲音越發哽咽，竟至泣不成聲。

盼孩子盼了這許久，孩子卻悄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