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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聽聲。&rdo;
趙識途更加覺奇:&ldo;聽我數錢的聲音?僅憑聲音就能聽出來?&rdo;
上官情點頭道:&ldo;能。&rdo;
趙識途又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一番,見他沒有半點吹噓賣弄之意,終於將信將疑地嘆道:&ldo;你可真是個怪人。好吧,買藥也可以,但之後你要隨我去市集。&rdo;
兩人從藥鋪出來,日頭已經爬上三竿,市集正值一日裡最熱鬧的時候,來往行人肩挨著肩,嘈雜的叫賣聲此起彼伏,果香味和肉腥味輪番飄過鼻底,燻得人暈頭轉向。
趙識途也擠在人群中,擁擠似乎並未影響他的神智,他憑藉三寸靈舌,施展軟磨硬泡的絕活兒,四處討價還價。
他的身後跟了一條沉默的黑色尾巴。他把買回來的東西一股腦全都丟給對方,一點也不客氣。他知道跟這個怪人沒必要講客套,索性直來直去,樂得輕鬆。
果然,尾巴不慍不惱,來一袋接一袋,全都提在手裡,左右兩手很快就掛滿了,腳下卻依舊步履如風,實在稱得上怪人。
若不是怪人,也不會受僱於他一個窮人,護途鏢局的三人雖然結識不久,卻也算得上有緣。
西域的陽光比別處更毒,火辣辣地懸在頭頂,連石板路都被曬得軟了些。
晌午時分,趙識途終於從人縫裡擠出來,一面深呼吸,一面把畫著磅礴山水的扇子抖出來,搖個不停。
上官情沒有扇子,兩手還提了大袋小袋,雖然腳步依然輕捷,額頭上卻已熱出了汗,在日頭底下,反射著晶瑩的光。
趙識途於心不忍,伸長脖子往前路上眺了一番,轉頭道:&ldo;前面的茶攤快到了,咱們坐下來歇一會兒吧。&rdo;
上官情看了他一眼,沒有推脫。
茶攤就在路邊,空席還剩下不少,趙識途挑了樹蔭正下方的位置,悠然落座,提聲吆喝道:&ldo;小二,端茶來。&rdo;
茶小二笑盈盈地走過來,在看清來人的臉後,笑容便斂去一半。他知道此人素來窮酸,多半沒有幾個茶錢,果不其然,趙識途嘴上吆喝得響亮,手裡的銀子卻只夠點最便宜的茶。
天氣很熱,茶小二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兒去,自然不願被窮鬼平白使喚,剛想發作,把聽見鏗鏘一聲脆響。只見一個黑衣刀客把佩刀往桌上一撂,黑漆漆的刀鞘在日頭下泛著冷硬的光澤,和刀客臉上的表情如出一轍。
茶小二不由得噤住聲,把溜到嘴邊的抱怨吞回肚子裡。
上官情只是隨便落坐,並不知道自己對旁人構成多大的威懾,等茶小二小跑著把茶壺端上來,點頭哈腰地為他斟茶時,他還頗為意外地挑高眉毛,結果把小二嚇得夠嗆。
趙識途在這茶攤上喝過幾次茶,還是頭一回受到如此禮遇,雖然不清楚原因,但心裡莫名暢快,嘴角快要咧上天,手裡的扇子扇得更起勁了。
上官情舉起茶碗,咕咚咕咚地往嘴裡灌,灌到渾身酣暢為止,全然不在意品相味道。
這兩人喝著一壺最便宜的陋葉粗茶,卻比喝明前龍井、高山烏龍的貴客還要享受,還要滿足。
店小二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心道,果然不是一路人,不進一扇門。
攤上這種客人,他也只能自認倒黴。
烈日當頭,攤上的茶客不少,趙識途隔壁一桌剛好坐滿五人,每個人頭上都繫著同樣的方巾,腰上別著同樣的佩刀,看起來像是同一間鏢局的鏢師。
這五人都是武夫,粗手粗腳,談話聲也很大,其中一個道:&ldo;你們聽說了嗎,玉門關外,又有車隊被強盜打了劫,三車鏢全丟啦,據說鏢資都是稀有的珠寶文玩,有些世上僅此一件,連贗品都沒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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