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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給我滾。
「滾!」
他歇斯底里的叫囂著,將還要上前的醫生直接甩了出去。
看這個情形,一個大男人根本按不住這個病人。
任昕亦眉頭皺得死緊。
「陳敬。」
一直在門外等候的陳敬聞聲快步走了進來,不用再吩咐,就撩著袖子沖了上去。
這人明面上是任昕亦的私人助理,實際上,還兼具一定的保鏢作用。
可陳敬上去,也依舊不行。
他們有所顧慮,既怕碰到蘇呈的傷口,也怕再傷到他。
束手束腳的結果,就是兩個人也搞不定一個發瘋發狂的蘇呈。
任昕亦靜靜地站在門邊,筆直的背脊就抵在門上,支出來的門栓抵在腰部,有點不舒服。
但更不舒服的是心理,煩躁和一股說不出的情緒,反覆的沖刷著他的理智。
這種感覺很陌生。
在他二十六年的人生裡,已經習慣了掌控所有的一切,但是現在,他卻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看著蘇呈那張扭曲發狂的臉,生氣的情緒就不斷在累計,像是在積攢力量爆發的火山。
任昕亦緩緩的閉了閉眼睛,也或許不是這一次,或許在更久以前,這個叫蘇呈的男人,就比任何人都更能……也更會,撩撥自己的情緒。
這真是一件糟糕透頂的認真。
等任昕亦再睜開眼,視線正好落在地上幾塊暗紅色痕跡上。
在醫院藍灰色的地板上,這些痕跡尤為扎眼。
幾乎是在看見的一瞬,就知道了,這東西是蘇呈在掙扎中,蹭到地上的血跡。
他是不想活命了嗎?
回答他的,是一陣「霹靂吧啦」的響聲。
是蘇呈,在甩開陳敬的同時,自己撞翻了病房裡唯一的一張凳子。
那麼單薄纖瘦的身體,卻像擁有無窮無盡的力量,瘋狂的怒吼著,掙扎著。
衣袖被撕破了,露出手臂上青青紫紫的傷,他卻好像感覺不到痛一樣,只顧著拼命的甩開所有膽敢觸碰他的人。
他可能真的不想活了。
任昕亦心跳加速,想起幾個月前,這個人就曾經自殺過。
一想到他那時的模樣,再看他現在這股子瘋勁,任昕亦就忍不住頭皮發麻。
雖然表面看上去依舊平靜淡漠,不失風采,但繃緊的下頜線卻暴露了他緊張的心情。
任昕亦三兩步上前,趁著蘇呈再次甩開高大的醫生,一伸手,拽住了蘇呈還揮在空中的手臂。
如他所想,蘇呈幾乎是下意思的,立馬就發狂的動作著,用整個身體的力量扭轉,想要將握住手臂的人甩出去。
好在任昕亦早有防備,再被甩開前,壓著嗓子喊了句。
「蘇呈。」
說不出哪裡來的自信,就是覺得是自己的話,不會被排除他的禁區。
事實也正如此,剛剛還不要命的瘋子,突然就停止了動作。
哪怕因為在運動中突然收力,導致身體的平衡性徹底失靈,要不是任昕亦手快,拽了一把,他就直接摔地上去了。
但蘇呈就是這麼停了,被扶住站穩時,臉上也看不出一點驚慌。
他更像是找到了歸屬的幼獸,扭曲的面孔恢復正常,淚洗過的眼睛亮晶晶的,一眨一眨的望著任昕亦。
在任昕亦再開口前,滿身傷痕的幼獸,露出了一個堪稱甜美的笑容。
但當跑回來的醫生握著鎮定劑衝過來時,他卻再次露出了一口白牙,偏著頭,一副要擇人而噬的兇惡神情。
矮胖的醫生手一哆嗦,險些將手上的針劑嚇掉了。
電光火石間,任昕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