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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秋月嘆了口氣，說：&ldo;我對自己的設計有信心，我對客戶沒信心。&rdo;

&ldo;這個……&rdo;牛念說，&ldo;幫不上忙。&rdo;

對於他們這種工作來說，碰到什麼樣的客戶全靠運氣，設計跟業務不同，不是肯砸錢的客戶就是好客戶，那種能清晰明確表達自己訴求，並且沒有無理取鬧習慣的客戶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牛念能堅持到今天，大概也跟合作了幾個這樣的客戶有關。

丁秋月對邵鵬缺乏信任，連帶著不信任他介紹的客戶也是難免的。

三個人各自散去，投入到自己日常的工作中。

結果本來說好下午出勤的陳副經理，到下班都沒有出現。

牛念收拾東西，扭頭看丁秋月還在那兒敲電腦，便問：&ldo;你不下班啊?&rdo;

丁秋月連頭都沒抬地回答：&ldo;客戶要求這周之內交成品，我們組的情況你也清楚。&rdo;

組長太能幹，直接後果是組員集體划水。她們組的專職設計也不是說不好，但是比起丁秋月總是差了些，而且手比較慢，與其看著幹著急，丁秋月寧願自己上。

難得她百忙中抬了下頭，對牛念說：&ldo;你快走吧，別等我了，我這一會兒就好，也不是多複雜的東西。&rdo;

牛念點點頭。有時候她也很奇怪，自己不像丁秋月那樣能幹，也不像何雲那樣有才華，到底前任經理是為什麼選她做組長的呢?當初他那句&ldo;你有自己的優勢&rdo;，到現在牛念也沒悟道。

正是下班時間，下行的電梯裡人滿為患，每一個樓層都有急著下班的人，電梯每一層都會停下、開啟門。然後電梯外的人滿臉失望地看著擠滿人的轎廂，也有不甘心的硬生生往上擠，惹來裡面的人不滿的抱怨。

四樓也停了，但是，沒有那個人。

仔細想想，除了那個人的公司剛搬過來的時候中午碰到過一次之外，似乎只在下班的時間遇到過一次，還是他拉著箱子匆匆出門。

果然很忙啊。牛念想。是個跟自己這種朝九晚五的打工仔完全不一樣的人呢。

牛念很想再次當面向他道謝，不過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

可惜悠閒時光就是，你剛剛感受到一點，立刻就有人把你從中拽出去。

轉天一大早，難得按時出勤的陳副經理在會議室裡指著大風的展臺設計稿誇張地說著：&ldo;這是什麼啊?一點時尚感都沒有。這種東西要交給客戶嗎?你們是想公司失去這個客戶嗎!&rdo;

牛念都不知道她在挑剔什麼，他們和大風合作四五年了，大風也一直是這種簡約風的，於是說：&ldo;這種科技公司……&rdo;

&ldo;小牛，&rdo;陳副經理挑剔地看了牛念一眼，直接打斷她說，&ldo;科技公司更要有時尚感。這麼多年，真不知道客戶是怎麼容忍你們的設計的。&rdo;

什麼什麼?牛念聽不明白了，大風這種以嚴謹出名的公司怎麼可能&ldo;容忍&rdo;他們的設計，換是任何一個客戶，付了高昂的設計費用，都不會&ldo;容忍&rdo;乙方吧。

何雲倒是一臉的淡定，問：&ldo;那你的意思是?&rdo;

陳副經理看起來挺投入的，幾乎有點亢奮了，她說：&ldo;色彩要明艷，要有未來感，對，撞色，要用充滿時尚感的撞色體現科技感。&rdo;

撞色?牛念想撞牆。

&ldo;對了，&rdo;陳副經理問，&ldo;你們都用什麼軟體設計?&rdo;

牛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