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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為什麼?&rdo;雖然知道這是個很難用語言描述的問題，但牛念還是忍不住問。

丁秋月看了看她，說：&ldo;我剛聽說周經理前兩年出國留學深造去了。&rdo;

周經理就是前任老闆孃的堂弟，公司的前任經理。也是她們這批員工從學校出社會後的第一個領導。

丁秋月說：&ldo;我一畢業就進公司，以前連在外面打工的經驗都沒有。我所有從職場上學到的東西都是周經理教的，我對公司也很有感情，但是，&rdo;她轉過投，眼神卻很堅定，&ldo;我記得周經理最後對咱們說的那句話，人總該往前看的，他做到了，我也可以，我不會將自己禁錮在一個已經不合適自己的地方。&rdo;

牛念很茫然，附和著點了點頭。

丁秋月扭頭朝她笑了笑，說：&ldo;念念你……你愛你的父母，希望得到他們的認可，甚至討好你的繼母和弟弟，把自己弄的很累，你看你都多久沒買新衣服了。&rdo;她歪頭考慮了一下措辭說，&ldo;當然，他們都是你的家人，我一個外人也不好說什麼，不過婚姻總歸是你自己的，而且是一輩子的事，別聽別人的，喜歡不喜歡你自己心裡其實很清楚。&rdo;

說完這些，丁秋月微笑了一下，朝牛念揮揮手，轉身走了。

牛念一個人站在寫字樓門前，看著街上來自不同方向的各式各樣的人組成了川流不息的人群，他們神色匆匆，匯集於此，再朝不同的目的地散去，組成了眼前轉瞬即逝又一成不變的風景。

她以為一成不變的、至少短期內不會變的東西，彷彿一夕之間就會改變，對她來說，丁秋月說要換工作的打擊比楊先生特意開車到她公司樓下發出邀約就走還要大些。

換工作嗎?牛念開始認真考慮這個問題。當初大學畢業進入這家公司的時候，其實只是想在這裡鍛鍊兩年跳槽說的。當時宏圖正是上升期，客戶一個接一個，工作忙碌而充實，當然，工資漲幅也喜人，由此帶來的歸屬感，令員工穩定，員工跟客戶配合默契，由此帶來的效益也促使公司快速發展。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自己是不是也該做些改變?

這個話題晚上吃飯的時候牛念跟鄭學敏提起，遭到鄭學敏的反對。

牛念說：&ldo;我想換個離家近的工作呢。&rdo;

鄭學敏脫口而出：&ldo;你回來那麼早幹什麼?&rdo;

把牛念都說楞了。

鄭學敏也發覺這麼說不太合適，忙給她加菜，說：&ldo;快吃飯吧。&rdo;

牛念開始沉默。是的，不同的何止是公司和公司裡的同事，連與自己最親近的家人都在不經意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相依為命的母親也有了心上人，自己突然成了個多餘的物件，擺在哪兒都不合適，可偏偏人又不是個物件，多餘了收進箱子裡放著就行。

鄭學敏催著牛念吃飯，很平常地問了一句：&ldo;你跟那個小楊怎麼樣了?&rdo;

鄭學敏跟牛超群離婚後，兩個人完全沒有聯絡，她也不太關心對方家裡的事，不過牛超群老婆給自己家女兒介紹物件她還是知道的。

牛念沉默地放下碗筷，說：&ldo;還行吧。&rdo;

鄭學敏臉上一閃而過的失望，自己的女兒她還是瞭解的，牛念一般情況下不會說誰誰誰不好，她總是擅長挖掘對方的優點優勢，如果她說&ldo;還行&rdo;，那事實上就是不太好的狀況了。

鄭學敏想了想，嘆了口氣，對女兒說：&ldo;合不來的話不要勉強，要相處一輩子呢，一定要個志趣相投的。&rdo;

牛念點了點頭，她相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