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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想起時,我的眼淚總是呼之欲出。
科幻小說是逃避現實?那種事不用別人說,我自己也知道。但是,現實是那麼美好的事物嗎?有面對它活下去的價值嗎?
報紙上老是刊登殺人命案和戰爭的新聞。現實世界中,無辜的人平白無故地流血。正義不見得總是正確地執行。危害許多人的壞人往往持續好幾十年安樂舒適的生活,沒有接受任何懲罰地終其一生。
那種事在「天體號」的世界中絕對不會發生。無論任何危機襲來,船員都會以他們的能力和對彼此的信賴克服。故事總是有幸福的結局,壞人遭受懲罰,愛、信賴與正義必勝。
那難道不是世界真正應有的狀態嗎?錯誤的、該被否定的是現實吧?
對於尚恩而言,一定也是如此。對他來說,面對現實太過痛苦,身為天體號船員的人生,肯定輕鬆千百倍。正因如此,他寫的故事才會那麼生動活潑。
然而,他最後還是輸給了現實。他無法完全逃避,所以被現實的重量壓垮了。
我想起了他的人物簡介。少年般的外表,八成是他希望回到小時候的表徵,而阻擋各種電波的反esp防護罩這項設定,則是象徵現實中沒有任何人瞭解他的內心。
我們沒有人瞭解他的孤獨。
不,就算了解了又能做什麼?鼓勵他「加油」、「別輸給霸凌」嗎?面對牢不可破的現實這道牆,那種膚淺的話語又具有多少力量呢?
他會來找我嗎?我實在不這麼認為。他犯下了殺人‐‐尚恩這個角色絕對不可能犯‐‐的行為,鐵定認為自己已經不配當天體號的船員了。他在現實和夢想中失去了容身之處,大概絕望而漫無目的地在某處徘徊。
高中生的存款有限。如果搭了新幹線,又在旅館住幾晚,錢大概就會用光。在那之後該怎麼辦?他要何去何從?
選擇自我了斷嗎?
我不甘心。我不許他那麼做。我的會員‐‐不,我的船員不可以迎接那麼悲慘的結局。
然而,我沒有力量幫助他。因為現實中的我不是「天體號」艦長吉妮&iddot;韋納,只不過是個任職於一家小商社的粉領族罷了……
隔天早上,我慢吞吞地面向電腦,半出自慣性地檢查留言板。半天前剛上傳的塞威爾的劇情馬上有了回復,大概因為昨天是星期六晚上,而且星期一、二連假,所以有不少會員上線。
「關於作業員的死因,有可能是精神攻擊?」這麼說的人是生活組的富蘭梭瓦。「活太空艦的大腦也是活器官吧?既然這樣,應該也能發出念波?」
對此引發了贊成與反對的意見。假如末日號擁有意志,沒有感應到天體號的電子穩定系統未免說不過去。不,因為距離太遠了,而且沒有主動地試圖去感應。但是,以精神攻擊殺害作業員有意義嗎?難不成是想要毫髮無傷地佔據基地的設施嗎?
精神攻擊。
這個關鍵字突然像電擊般在我的腦海中一閃。聯想受到刺激,劇情立刻組織起來。沒錯,假如設定成精神攻擊的話……
令人無法相信的巧合‐‐那正是太空劇的世界中才可能有的機會主義,現實世界中很少發生那種事。沒道理不利用這一點。
我一瞬間從低潮的情緒中振作起來,使大腦全速運作。劇情沒有前後矛盾嗎?沒有漏洞嗎?‐‐ok,看來是沒有。
我的手指開始在鍵盤上翻飛。
「是末日號!」
一直盯著生命探測器的鳩奴維普,雷伊斯發出類似尖叫的聲音,立刻使艦橋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