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第3/4 頁)

茶湯裡竟然躺著一片檸檬，一塊蘋果……

&ldo;你親手做的？&rdo;她好奇。

宋域往沙發上一坐，點了點茶：&ldo;嘗嘗看味道如何。&rdo;

穆颯喝了一口，覺得味道還不錯，酸酸甜甜的，挺清慡的，尤其是檸檬的酸氣還特別提神，點了點頭：&ldo;很好喝啊。&rdo;

宋域微笑。

&ldo;剛才上來的時候，那些員工好像對你一點也不怕啊，你平常是不是完全不在下屬面前擺譜的？&rdo;穆颯問。

&ldo;對，我們的企業文化比較自由，開明，沒太多的上下級之分，大家相處的模式比較像朋友。&rdo;他笑著解釋，&ldo;他們很有才華，每一個都是這個領域的精英，做出來的東西令人嘆服，但性子過野，不太好管束。&rdo;

也是，穆颯想，it的企業文化的確和傳統的企業文化不太一樣。那個賈伯斯不就是在自家的車庫裡創立蘋果電腦公司的嗎……

&ldo;那開會的時候他們會經常吵架嗎？&rdo;她問。

宋域點頭：&ldo;常有的事情，他們各執己見，各不退讓，嚴重的時候還會動手打起來。&rdo;在穆颯撲哧笑出來的時候，又慢悠悠地說，&ldo;不過，他們打完架後就勾肩搭背地去吃宵夜，嬉鬧到凌晨，回到辦公室，幾個兄弟一起睡在沙發上，呼嚕聲此起彼伏。&rdo;

&ldo;那他們如果不服你怎麼辦呢？&rdo;

&ldo;我會心平氣和地和他們談，如果我是錯的，我會退讓，也會道歉，如果我是對的，就會想方設法地說服他們。&rdo;

&ldo;你不會和他們打架吧？&rdo;不知為何，穆颯想起那些關於他有暴力傾向的傳聞。

宋域雙臂抱胸，垂下眼簾，很平靜地看著自己的膝頭，隨即低聲笑了一下，聲音淡淡的：&ldo;也有，不過已經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rdo;

喝完茶，穆颯繞著辦公室轉了一圈，再回到他的大班桌前，掃了一圈，看見一枚水晶鎮紙下壓著的便箋，她輕手拿起那枚鎮紙，取出被壓得死死的便箋，看見上面隨意寫的一首詩。

正巧，是她喜歡的那首詩。

&ldo;人必須珍藏某種信念，必須握住某種夢想和希望，必須有彩虹，必須有歌可唱，必須有高貴的事物可以投身。&rdo;

&ldo;看什麼呢？&rdo;宋域悄無聲息地站在她身後，手裡捏了一罐咖啡，正慢慢地拉環，啪嗒一聲，喝了口後，擱在桌子上。

&ldo;這首詩我也很喜歡。&rdo;穆颯笑著說，&ldo;以前在一本書上看到過，但不知道是誰作的。&rdo;

&ldo;杜威。&rdo;宋域說，&ldo;算是一個教育學家吧，朋友將他的書借給我，我翻了幾頁就犯困了，醒來後，書掉在地上，撿起來一看，正好看見這首詩，覺得挺美的，就謄寫了一遍。&rdo;

&ldo;你的字很漂亮。&rdo;

&ldo;是嗎？我隨便寫寫的。&rdo;

……

穆颯站在落地的玻璃窗前，遠眺對面的風景，宋域站在她背後，和她閒聊。她轉過身來的時候，腳踩到落地的窗幔，一個踉蹌，幸好他及時伸手，接住了她，隨即她感受到耳邊一片溫熱，他笑了一下：&ldo;小心點。&rdo;

她抬起頭，對上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非常黑，像是蠻荒時代，未打磨過的玄武石，看你的時候，平靜中帶著專注力，像是隻看著你，沒有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