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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芙梅還在猶豫:「這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像是我們侯府怠慢了……」
「咱們兩府是世交,都會體諒的,這次是妹妹太不小心,貪杯了,侯府不要怪罪才是。」晏萍說話得體,將責任往晏家這邊攬,給足了東道主面子,只是惹得晏歸宸皺緊了眉頭。
「哪裡的話!」郭芙梅拍了拍晏萍的手,「那這樣吧,我差人準備個小輦,給妹妹送出去——」
「這不是太招搖了,別人該笑話我們晏府了,四姐姐可否通知我們的馬車去後門等著,我扶妹妹出去。」
郭芙梅想了想,應道:「也行!」
旁邊的晏歸宸剛要說話,卻覺得手心一疼,他頓了頓,下意識將即將說出口的話嚥了回去,晏萍接過晏映,讓侯府的人在前面引路,疾步匆匆離開了,郭芙梅也轉身去張羅馬車的事。
原隨舟眯著眼睛,看著腳步混亂的晏映偎在那人身上,煞有思量的眼神卻慢慢變了。
嬌小的身軀,攏在披風之後的腰肢窈窕婀娜,連她腦後散下的那撮烏髮都嫵媚動人……一隻手忽然按住他肩膀,原隨舟恍然驚醒,然後急忙板正臉色,轉頭對晏歸宸嚴肅道:「不對勁!」
對,不對勁!哪裡哪裡都不對勁!
「行遠,」晏歸宸盯著前面,眉頭微皺,「拜託你一件事。」
——
扶著人從後門走出去後,果然有馬車在等候,那馬夫笑著把腳踏放上,殷勤地點頭哈腰:「小的沒來遲吧!」
卻只得到一聲冷冷的回應:「做好自己的事!」
說話的人裹著黑色斗篷半遮著臉,看起來陰森可怖。
馬夫急忙閉上嘴,牽著韁繩不說話了,神色悻悻地看著她們將爛醉如泥的人扶上馬車,半晌之後,裡面傳來一句「走吧」,馬夫這才拉著韁繩,馬蹄聲嘚嘚,漸行漸遠。
馬車離開後,隱在後門角落裡有道人影一閃而過。
郭芙梅等了許久都不見晏萍回來,心中隱隱有些著急,就派人去後門那邊看了看,下人回來復命之後,她神色一下慌了,丟下賓客去找自己母親。
與此同時,一個慌裡慌張的丫鬟闖進了前院,在晏家大爺身邊耳語幾句,惹得人頻頻側目,晏三爺假模假樣地走過去,問他:「大哥,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眾人就看到晏家大爺失望又憤怒地看了一眼晏道成,然後去跟淇陽侯告饒,說是要提前離席。
賓客們都疑惑不解,看著晏家人神情肅穆地離開,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心中忍不住猜測,可看淇陽侯還是那副言笑晏晏的模樣,又覺得不是什麼值得放在心上的事。
只得收回心思,繼續偷偷觀察突然到訪的謝九楨。
今日他會來赴宴,是眾人沒有想到的,淇陽侯與謝九楨其實沒什麼過節,但洛都人氏都知道,謝九楨從不跟郭家人往來,他們也在私下裡猜測過兩府之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卻不得其解。
正盯著,謝九楨突然起身。
沒有跟淇陽侯有任何交集,也沒留下任何話,他竟然直愣愣地自顧自走了。
淇陽侯臉色有些不好看,可也忍了下去,有人看到,淇陽侯在盯著謝九楨遠去背影時,那副黑沉的臉色忽然變得有趣起來,像是嘲笑。
「馬上就要淪為洛都笑柄了,看你能撐到幾時!」
這句話卻是沒人聽到。
晏家人匆匆離席,卻沒有回府,而是直接去了京城之內最負盛名的玉仙樓。玉仙樓原來是個清館,裡面賣藝的有,唱曲兒的有,甚至連說書的都有,後來成為世家弟子們尋歡作樂之處,裡面的人越發放縱大膽,也就不再像原來一般清雅恬淡了。
一個賊眉鼠眼的人從樓上跑下來,到晏道忠跟前,小聲說:「就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