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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神來,眸中恨意無限,帶恨怨伸出雙手捉緊他的衣領,憤濤難止地問,“他怎可以這麼對我們?他可知他一手對震家造成了什麼?我爹與他以誠相交至今,為什麼他要害我爹?”
痊夏也是有苦難申,“別怪我家侯爺,他也是被逼的……”
“誰逼他的?”震玉不肯放過他,更是步步追兇,非要將坑害一門的仇人追討出來,“是誰要他撒這彌天大謊的?”
“翟慶。”他拭淨了臉上的淚,試著平緩下心緒後,娓娓向她道出人人所不知的真相,“是翟慶想除掉震相,故而逼侯爺捏造了熒惑守心。”
她空洞地凝視著他蓄滿痛苦的眼眸,緩緩鬆開雙手放開他。之前,任憑她再怎麼去猜測她爹生前在朝中有何政敵,她也料不到,要陷她爹於死的人,竟是那個曾經來到府上,好心指點她爹以死保節做為退路的翟慶。
“為什麼會是翟慶?”她怎麼也想不透,直覺地只想要駁斥,“不可能,當年我爹能夠當上丞相,還是經由翟大人一手舉薦,他沒有理由要害我爹!”
他冷冷直述,“他會舉薦震相,是因他自知他在朝中不得人心,朝中同僚們傾向震相的人太多了,他若是想登上丞相一位,就只有想法子先除掉震相。”
重重迷網自她的天頂撒了下來,圍困住她,令她跌跌撞撞的怎麼也走不出來。
“我不懂……”以往她所見所知的,只是一幅簡單明白的白紙,而今卻像遭人潑了黑墨般,澄淨的天地烏亂成一團,她看不清。
“你還看不出來嗎?”痊夏兩手握緊她的肩頭,穩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形,“翟慶先是將震大人推上丞相之位,而後伺機再以熒惑守心一事,藉由聖上之手除去敵人,如此一來,翟慶不但除去了在朝中視為水火的心腹大患,還可順理又成章的一併接受丞相之缺當朝為相!”
團團黑霧被驅散去,震玉的天地霎時澄明瞭起來。
無法光明正大地在朝中勝過她爹,無法奪得丞相之位,便先埋伏、先設局,舉薦她爹為丞相後,再伺機等待,直至時機成熟了,便借熒惑守心之事除去敵人,此番殺人,不帶一絲痕跡,他的兩袖,甚至沒沾上半分血跡。
他好歹毒的心腸。
無邊的恨意,像是窮兇惡極的魍魎惡獸,一下被緊束的胸腔放出來,緊緊依附在她的身上,她咬緊唇瓣,止不住一身的哆嗦。
她憤怒得連聲音裡都帶著顫意。
“告訴我……佔侯真正的死因是什麼?”現在,她什麼都不相信了,那些被掩蓋在手段下的真相,才是她此刻想知道的部份。
“是鴆殺。”痊夏兩手緊緊握成拳,“翟慶怕捏造熒惑守心一事會敗露,所以就派人暗地裡毒死了侯爺,他還毒死了侯爺全家……”
澎湃裂岸的怒濤一波波地拍岸,盛怒之餘,為自己枉死的親爹,震玉心疼如絞,她咬緊牙關,憤憤地抬起頭,心火化為一股股的動力,推動她的雙腳前行,她轉身踏出步伐,走得甚急甚快。
“你要上哪?”痊夏三步作兩步地追上她,大感不妙地伸手將她攔下。
她直視著他,“我要回京。”
“你不能回京!”痊夏大聲地反對,“我大老遠地追來,就是因侯爺不希望你回京再為震家多添一道冤魂!”
“我不回京誰來告訴聖上真相?”震玉緊咬著唇,用力得連唇瓣都滲出些許血絲。
“就算你說的是真相,又有誰會信?”他蒼涼地問,問得比她還要無助。
因事實逐一被揭開,仇痛一扣接一扣而來,使得她盲目之餘不得不承認,她真沒想到那麼多。
見她有所領悟了,他又續道:“震相一死,翟慶就是新相,在新相的手掌心底下,真相會存在嗎?誰又會信你這一個待罪之人?你若是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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