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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明白人倒有一個，&rdo;跟在鄉黨委書記屁股後的村支書吞吞吐吐說。

&ldo;有屁快放，是哪一個?&rdo;鄉黨委書記粗魯地說。

&ldo;要他去當替罪羊我可不敢講。&rdo;

&ldo;你放心，只要他去介紹情況，不會真的要他頂罪的。&rdo;公安局長趕緊表態。

&ldo;楊二師傅，嘍，就是蹲在礦井口的那個男人。&rdo;村支書用手指了一下。

順著手指方向望去，書記局長看見一個男人雙腳呈前後姿勢蹲著，正用樹枝在地上比劃著名什麼，周圍圍著一堆救護隊員，邊聽邊點頭。

公安局長自信地說，&ldo;這人當過兵，蹲的是標準的軍姿。&rdo;

鄉黨委書記走上前去，從救護隊員後面探頭一看，看見了黃野平的絡腮鬍子臉，脫口叫了一聲，&ldo;原來是你啊!&rdo;

黃野平循聲抬頭看見了鄉黨委書記，平靜地打了聲招呼，&ldo;你好!石書記!&rdo;

原來兩人有一面之緣。

石書記的車有一次下雨陷在泥濘路上，鄉政府派了一車人去救援沒解決問題，碰巧黃野平開車路過，有條不紊指點一二，兩分鐘就幫他把車拉出了困境，而黃野平不待石書記說一聲謝謝，解下鋼索就走了。

&ldo;楊二師傅，州委王書記請你去介紹一下情況。&rdo;石書記急切地說完這話，自己也奇怪，怎麼說得這麼情真意切，跟真的一樣?心裡苦笑，&ldo;難怪老百姓說一些幹部扯胡琴不要放鬆香，自己扯淡不是扯得挺順溜嗎?&rdo;隨即心懸起來，他不知楊二師傅會作何反應。

黃野平緩緩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煤灰，鄭重地把敞開的衣領扣好，轉過身，一句話沒說，跟著去了。

書記現場辦公會議開在礦長辦公室，滿滿地站了一屋人。

進得屋，書記盯著黃野平的眼睛劈頭就問，&ldo;井下有多少人?&rdo;

&ldo;還有19人沒有升井。&rdo;

書記的嘴角痛苦地抽動了一下，屋裡一片沉寂，偶有一聲咳嗽聲。

&ldo;既然有人及時升井了，就說明事故發生是有預兆的，你們有沒有組織礦工升井撤退?&rdo;

&ldo;應該說有組織。&rdo;

&ldo;什麼叫應該有組織?&rdo;

&ldo;是礦工自發組織的，我兄弟就是因為組織礦工升井撤退現在還困在井下。&rdo;

&ldo;你是礦主?&rdo;書記有點疑惑地問。

&ldo;不是。&rdo;黃野平回答。

縣長惱怒地橫了公安局長和鄉黨委書記一眼。

黃野平繼續說，&ldo;也許我不該出現在這裡，但為了井下19名礦工兄弟的生命，我有話想對領導說。&rdo;

&ldo;我是自治州黨委書記王懷山，&rdo;州委書記很鄭重地表明自己身份，&ldo;我在認真聽你講，你大膽講。&rdo;

&ldo;恕我直言，現在的搶險聲勢雖然浩大，但力度不夠。&rdo;

&ldo;州委書記都親臨搶險一線了，這樣的力度是空前的，你搞不清就不要亂講。&rdo;州煤炭局長斥責說。

&ldo;沒要你說!&rdo;州委書記毫不客氣制止煤炭局長。

&ldo;州委書記和這麼多的領導親臨一線，確實體現了黨和政府對被困礦工的關心，但現在搶險急需的大型抽水裝置卻只有一臺，遠遠不夠。&rdo;

&ldo;州里、縣裡、鄉裡這麼多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