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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道得好——‘大起大落平常事,能屈能伸是英雄’,處在這種形勢萬分不利的局面下,不跑還留在這等著挨雷劈嗎?”
阿脆提議說:“逃是應該逃,可這野人山裂谷實在太深,下來容易上去難,地底的濃霧一出現,這裡就會變成一座‘煙囪’,四周根本無路可走。我看打蛇要打在七寸上,只有先設法找到產生霧氣的根源,將之徹底破壞,才能確保安全。”
司馬灰搖頭說,這茫茫迷霧似乎能吞噬一切,可不比柬埔寨食人水蛭有質有形,何況現在已經失了先機,處境極是被動,隨著霧氣的出現,咱們的活動範圍將會變得越來越小。臨上轎了才現扎耳朵眼,肯定來不及。
玉飛燕眼見身陷絕境,可司馬灰等人仍是神色若定,思路清晰,心想,“這些傢伙可真是些亡命之徒。看來在血火飛濺的戰爭環境中,磨練出來的那股子韌勁兒,果非常人可比。我也不該露出驚惶之態,免得教他們小覷我。”
她想到這裡,便說:“礙於地底黑暗障眼,實是無法可想。但是為了儘量避開高處的濃霧,不如打消從高處返回的念頭,先去周圍探明情況,在裂谷最底部尋找道路脫身。”
司馬灰知道玉飛燕是盜墓的土賊,他們這路人,最擅長穴地鑽山,因為做這個行當,必須有“眼”據說是“道眼為上,法眼次之”所謂“道眼”能憑目力之巧,直接察看山河形勢;而“法眼”則須以天星、河圖、紫薇等法。來判斷地理的吉凶生死。有時候在地下洞窟內部,反而比起在深山密林裡更得施展其所長。但緬北這地方,多是地脈糾結之處,即便是當年的金點祖師在世,到野人山裡一看也得發矇。所謂山兇水惡,形勢剝亂,沒有章法可尋,當地的風俗是人死之後,不能直接下葬,而是要先暴屍數月,等到皮肉腐爛盡了,只剩枯骨,這才裝入壇中埋到地下,那就是為了防止死者接了地氣變作殭屍。所以玉飛燕那身本事,在野人山裂谷未必能夠施展,但限於形勢,她剛才所說的計劃,也是萬般無奈之下的唯一明智選擇。
於是眾人調整行動方案,要首先接近裂谷內側的巖壁,他們判斷一下大致方位,推測置身之處距離洞窟南端最近,就從黃金蜘蛛城處掉頭折返,摸著黑探路向南走。野人山巨型裂谷最深處的結構雖然並不複雜,但那些孢子植物,都大得異乎尋常,在高處形成了近似繭的植被,如果從剖面上看,大概是個H形的結構,中間橫著生長的部分是“繭”兩側則是深植于山體內部的根莖垂入地底,罩住了整座鑄有四百萬寶塔浮雕的古城。它們連為一體,牽一髮而動全身,所以在地震炸彈爆炸後,化學落葉劑摧毀了形如蘑菇巖的繭,從而造成裂谷裡的大片植物迅速死亡。如今這片腐朽陰晦的原始叢林,與枯萎的植物根脈縱橫交錯,沼澤塌陷的時候,更有大量淤泥和積水傾入地底,所以處處都是阻礙,使人難以快速行動。
那些上千年的古木,盡是盤根虯結的燭形老樹,冠蓋奇厚,層層疊疊地籠罩著水面。毫無生機的藤類植物殘骸,如同一條條黑蟒般倒垂入淤泥積水裡。形成了無數道厚重的帷幕,看起來一切都充滿了怪異。雖然仍是凝翠幽綠,實際上早已徹底腐朽,感受不到一絲生命的跡象,氣氛寂靜而又壓抑。
眾人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勉強走了一程,黑暗中深一腳淺一腳,也不知遠近,只憑著指北針辨別方位,心裡邊正是七上八下的時候,泥沼中淤積的陰腐之氣,也都逐漸在地底瀰漫開來,而且這裡溼度極高,枯樹間薄霧縹緲,那霧也是雨,雨也是霧,鑽進鼻子裡嗆得人腦漿子都疼。探險隊攜帶的防毒面具早都失落了,好在緬共人民軍配發有一條用灌木樹皮織就的圍巾,布質清涼柔韌,能避瘴癘之氣,當地土語稱為水布。根據使用方式不同,可以有許多種輔助用途,是在叢林裡行軍打仗的必備之物。平時就綁在脖子上,進入叢林的時候紮在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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