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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棠一直打量著手指被割出的傷口，等她說完才緩緩抬起眼皮，雙眸之中卻並沒有她預料的羞恥驚慌或者逃避之類的眼神。宋棠眼眸極黑，和徐茂如出一轍，這樣深的瞳色，冷冰冰看人時如同一潭深水，讓人遍體生寒。

這女人哪兒來的氣勢？李萱還沒想通，就聽見宋棠不疾不徐的說：&ldo;你錯了，我姓宋，只要我願意拉下臉討好爸爸，貴圈我早就混熟了。&rdo;

李萱怔了怔，&ldo;呵呵&rdo;的冷笑幾聲。

&ldo;我不覺得成為你們所謂的圈內人有什麼好驕傲的。當然，估計你認為我只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我說這個只是想告訴你，我不會因為你姓李，就會把你高高供起來。你說我的一切都是徐茂給的，對，但如果你們不是他家人，我昨晚不會這麼客氣。&rdo;

李萱&ldo;哈&rdo;的笑出聲：&ldo;你客氣？你看我和爺爺那眼神……不，說看不準確，是瞪。&rdo;

&ldo;你對我說那麼沒教養的話，你爺爺還這麼護短，我沒有理論，還主動退一步，這不是客氣？&rdo;

李萱連假笑都裝不出來了，陰沉沉的盯著她：&ldo;你是害了我大哥的人，我們沒把你打出去都不錯了。&rdo;

&ldo;這件事雖然因我而起，但真正害他的人是陳夫人，你們要打人請找準物件。還有，我知道我欠他的，用不著你幾次三番提醒。他對我發脾氣，瞧不起我，我受著。但我只欠他一個人，不欠你爺爺也不欠你，你們沒資格像徐茂那樣對我。就這樣。&rdo;宋棠沒心情和她再扯，對齊菲道，&ldo;我才起來，還沒吃東西，你陪我去？&rdo;

她說得李萱還不了嘴，齊菲也覺得面上有光，愉快的說：&ldo;我請你去一家法國餐廳，brunch很棒的，離這裡也不遠。&rdo;

&ldo;好。&rdo;宋棠看著她的提包，&ldo;有沒有帶巧克力之類的？我怕低血糖。&rdo;

&ldo;只有牛奶糖。&rdo;齊菲翻出一包糖果遞過去，覷了一眼臉色發青的李萱，壓低聲音說，&ldo;就該這樣，和這種人講風度，她只會得寸進尺。&rdo;

宋棠撕著包裝紙，湊近好友耳邊道：&ldo;還是要謝謝你罵醒我，要不我還想著盡力周全，憋屈死了。&rdo;

她們竊竊私語，李萱雖然聽不清內容，但也知道不會是什麼好話。她第一次受這些&ldo;下等人&rdo;的氣，纖細指尖微微發顫，在宋棠她們經過她身邊時，她冷笑：&ldo;你配不上大哥，又在我們面前擺架子，你難不成覺得能嫁給大哥，我們就必須把你當寶貝？&rdo;

還真是沒完了。宋棠轉身面對她：&ldo;我沒這樣想。你們當然可以看不起我，但我也有不高興的權利。難道被鄙視了，我還要賠笑說你們說得真對……&rdo;

李萱氣得抓起手邊的小花瓶，手一揚，把水潑到了她臉上。

齊菲勃然大怒：&ldo;你幹什麼呢！&rdo;

門被推開，李東明走進來，見到劍拔弩張的三人，目光在宋棠淅淅瀝瀝往下滴水的頭髮上頓了頓，又看向李萱手上尚未放下的花瓶，臉色一沉：&ldo;怎麼回事？&rdo;

李萱眼圈一下子紅了，剛張嘴，卻被齊菲厲聲喝住：&ldo;裝什麼可憐！你給我閉嘴！&rdo;

&ldo;你！&rdo;

李東明冷冷道：&ldo;萱萱，你動手了？&rdo;

&ldo;爺爺，你不知道宋棠說了些什麼話…&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