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第1/3 頁)

&ldo;棠棠！&rdo;

&ldo;他現在混得人模狗樣的，估計撲上來的美女不少，他找我，只是不甘心而已。我順從了，不敢違抗他了，他估計也就膩了。再說他很快要和宋家聯姻，我那兩個姐姐，不管哪一個都不是賢惠的傳統女性，他總得顧忌。&rdo;宋棠用力一咬嘴唇，擠出笑，捧起一團泡沫扔向門邊，&ldo;你流氓啊！看我洗澡要看多久！&rdo;

第8章 吻

決心破罐子破摔後，宋棠的心情反而平靜了下來。齊菲抽空去博物館看她時，見她用極細的毛筆蘸了調過金粉的漆，在黝黑底色上將殘缺的鸞鳥飛翔紋飾補全，慢慢的，斑駁的圖案靈動起來，飛鳥振翅，彷彿隨時能破空而出。她手這麼穩，齊菲心中卻只覺得說不出的難受，安靜的坐著看她畫了好一會兒，說：&ldo;棠棠，已經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rdo;

宋棠把漆盒放在妥當處陰乾，又拿起另一件器皿，說道：&ldo;這裡補上的地方看上去新了點，不大協調，我做做舊，指甲大的地方，很快的。&rdo;

漆碗上繪製著連綿不斷的水浪紋，看得齊菲有點眼暈：&ldo;好費眼睛，你還是省省精神吧，明天是你老爸葬禮，別休息不好，在墳頭打呵欠。&rdo;

&ldo;我就跟在人群裡默默哀，上個香，各種儀式又用不著我主持，花不了什麼精神的……對了，你帶防狼噴霧沒有？借我用用。&rdo;

噴霧派上了不小的用場。用水稀釋稀釋，手帕浸濕，晾乾，宋如龍的骨灰盒放進墓穴裡時，宋棠拿這帕子捂了捂眼睛，眼圈成功的紅了。一旁的宋柔魂都被來參加葬禮的徐茂吸走，該哭靈的時候才反應過來，一時醞釀不出眼淚，十分著急，看到宋棠淚汪汪特別孝順的模樣，忍不住咬牙。

和弔唁不同，只有至親好友才會出現在葬禮上，徐茂的出場無疑給宋夫人母子們吃了定心丸，態度明顯親熱熟稔了許多。

宋如龍的墓不小，佔據了墓園風水絕佳之處，背山抱水，據說能蔭及子孫，可惜位於一處小山山頂，早春風一吹，即使在場的人裹著外套，也覺得身上發寒。身體虛弱的宋家獨子宋楠立刻咳嗽起來，宋夫人連忙對徐茂說：&ldo;小徐，麻煩你一件事，送阿楠去那邊的佛堂休息下，好嗎？&rdo;

&ldo;夫人太客氣了。&rdo;徐茂彬彬有禮的微笑，護著宋楠走了。宋棠大大舒了口氣，接下來的進香等儀式完成得順暢無比。待到流程走完，宋家人還要去佛堂聽大師講講因果‐‐本市香火最旺的寺廟在墓園裡有個辦事處，專為痛失親人的人們排解，極受歡迎，如果不是宋家面子大，還輕易預約不到這項服務。

宋棠高估了自己，一大早起來，折騰這麼久，下葬時還請了一隊僧人念經，嗡嗡隆隆，早就有些發暈。佛堂裡有暖氣，再聽一聽佛理，她鐵定會睡著，在這種場合睡著，後果是嚴重的。她必須找個地方先醒醒神，連忙道：&ldo;我等會兒再來，想去方便一下。&rdo;

宋夫人以賢惠聞名，即使是丈夫的私生女也和顏悅色，從不為難：&ldo;好，快點回來，凡空大師佛法精深，聽聽很有好處。&rdo;

宋棠應下，往洗手間走去。誰知最近的洗手間堵了，汙水一地，她只能找另一處，離佛堂就遠了。那處洗手間位於普通墓地之中，她用涼水洗過臉，補了妝出來，立刻被四周密密麻麻的墓碑搞得發懵。

前後左右看上去都差不多，該怎麼走？

清明時節之外的時間裡，掃墓的人非常少，工作人員也難免偷閒，她半天都見不到人影，只能根據記憶裡的大致方位慢慢的找路。

宋棠在層層墓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