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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他的手機響了，他接聽起來，是有人約他晚上打球之類的事情。她看到他的手機是最新款，彩屏的。那時彩屏手機剛剛出現，稀少而昂貴。祉明竟然在用。

她看不懂他了。他成了一個矛盾體。一方面他是個鄙視拜金主義的人，一方面又熱衷於賺錢。如果說他是為了存到那所謂的一千萬，然後把她娶走，那麼他怎麼還這樣大手大腳，胡亂花錢？這樣哪裡存得起來錢？

&ldo;你到底愛不愛我？&rdo;等他掛了電話，她問他。這是她第一次把這個字說出口。話問出來，她自己也嚇了一跳。

&ldo;愛。&rdo;他說得肯定。

&ldo;那你帶我走吧。&rdo;她突然說。她看著他的眼睛，想看清他對這一難題的反應。

&ldo;去哪兒？&rdo;他臉上有種試圖剋制但剋制不住的笑意。

&ldo;隨便。我想和你在一起。&rdo;內心深處那個大膽、野性、具有攻擊性的她在此刻又跳了出來，撕破了她乖乖女的面具。雖然她知道，若他真的領她去做無法無天的事情，理智會重新回到她身上把她拖回來，但她就想試試他的反應。

他沉默地看著她，眼神深遠起來。他認真地盯了她一會兒，讀懂了她的意思。然後他笑了起來，說：&ldo;老婆，我們把第一次留到結婚以後好不好？&rdo;他的語氣又變成笑嘻嘻的了。

&ldo;我的第一次還是你的第一次？&rdo;她已經意識到，自己在與他的交談中並不是對手，但她仍堅持這般傻氣的較真。她完全有理由相信，他在和那些姑娘真真假假交往的過程中，會偶爾做出背叛她的事情。

&ldo;我們別說這個了，行嗎？&rdo;他突然沒耐心了。

&ldo;你到底把我當成你的什麼人？&rdo;她絕望地追問。

他稍稍沉吟，說道：&ldo;你是我……&rdo;

他的後半句話被打斷了。一個女孩風風火火地出現在他們旁邊，拍了一下蘇揚的肩膀，就勢坐下。皮衣、短裙、長靴、金棕色直發，正是葉子青。

&ldo;嗨，蘇揚。翹課原來是和帥哥約會。&rdo;葉子青笑嘻嘻地說道。

蘇揚還未作反應，葉子青又朝祉明甜美一笑，伸出手道：&ldo;你好，我叫葉子青，蘇揚的好朋友。&rdo;從蘇揚的角度看過去，葉子青這一笑絕對千嬌百媚。

祉明伸手過去，握一下葉子青的手，同時說了自己的名字。

葉子青說：&ldo;久仰大名。在輪滑協會見過你。&rdo;

&ldo;你也玩輪滑？&rdo;

&ldo;我才學不久，有空定要向你請教。&rdo;

&ldo;請教不敢，互相學習。&rdo;

他們都是社交場合的老手，又清楚自己在異性眼中的魅力，因而都自信開朗。插科打諢信手拈來，嬉笑怒罵駕輕就熟。他們很快彼此熟悉。蘇揚卻感到冷落。

只片刻，葉子青已和祉明互留了手機號。祉明說時間不早，他要走了，晚上要打球。

葉子青馬上挽起蘇揚的胳膊，說：&ldo;蘇揚，我們去看祉明打球好不好？&rdo;

蘇揚沒有說話。

祉明笑道：&ldo;今天太晚了，改天吧。我請你們吃飯，在我們練球的地方。&rdo;

&ldo;好啊好啊，一言為定。&rdo;葉子青笑著拍了一下手。這時，她看到桌子上的玩具狗，拿起來對著蘇揚驚嘆道：&ldo;哇，拉布拉多，這套我就缺這一隻呢。蘇揚我告訴過你我收集麥當勞玩具的吧？這隻送給我好不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