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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第三章 隨風而逝的誓言（9）

葉子青搬走那天，蘇揚獨自去理髮店，剪掉了一頭長髮。

李昂略有微詞，&ldo;好好的頭髮，為什麼剪了？&rdo;蘇揚懶懶一笑，沒心情搭理他。如今她對一切都心灰意冷，毫無興趣。她與李昂的對話有時會如此發生：

&ldo;蘇揚，我選的&l;老莊導讀&r;很不錯，下午你來聽聽吧。&rdo;

&ldo;哦。&rdo;

&ldo;晚上想吃什麼？&rdo;

&ldo;隨便。&rdo;

&ldo;後天學生會有個聚會，都是我朋友，你一起去吧。&rdo;

&ldo;哦。&rdo;

&ldo;地方由我來定，你想去哪兒？&rdo;

&ldo;隨便。&rdo;

&ldo;想不想去酒吧？&rdo;

&ldo;好啊。&rdo;

&ldo;或者去錢櫃？想不想唱歌？&rdo;

&ldo;嗯。&rdo;

&ldo;還是你選個地方吧。&rdo;

&ldo;我隨便。&rdo;

李昂終於受不了她溫溫吞吞的樣子，說：&ldo;你就什麼想法都沒有嗎？&rdo;

蘇揚終於分了一點注意力給他，說：&ldo;我確實無所謂啊，你定不就行了嗎？&rdo;

李昂深呼吸一下，調整情緒，心平氣和地說道：&ldo;你要是不願意和我一起參加這些社交活動也沒關係，我不會強迫你的。&rdo;

&ldo;我沒說不願意啊。&rdo;

&ldo;那為什麼你總是隨便，就沒一點主意？&rdo;

&ldo;那行，就去錢櫃吧。&rdo;

李昂看著她，苦笑著搖頭，&ldo;我不是說這件事，我是說你這人……&rdo;他想了半天，不知道怎麼說才又準確又不會得罪她，最後只是笑笑，說：&ldo;算了。&rdo;

7

李昂把聚會地點定在了錢櫃的一間大包房。蘇揚去了才知道，所謂他的學生會朋友，祉明也在其中。

祉明是帶著葉子青一起來的。他們遲到了好大一會兒。當所有人已經吃喝玩樂得頗為盡興時，他倆才手拉著手進來，還穿著情侶裝。

大家紛紛跟他們打招呼，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朋友了。祉明走過來坐到李昂身邊。李昂給他倒了酒，兩人很快聊起了什麼，面前的酒敬來敬去。葉子青坐到蘇揚身邊，歡天喜地地同她說這說那，誇她新剪的頭髮，又讚嘆這包房的音響效果帶勁兒。蘇揚心不在焉，話語寥寥，悶悶地喝著杯中酒。

蘇揚只後悔自己怎麼沒想到，李昂是學生會外聯部部長，而祉明已經當上了文化部部長。李昂召集學生會成員聚會玩樂，自然會叫祉明。祉明來，葉子青也會來。蘇揚覺得自己在這種場合簡直是活受罪。

葉子青有副好嗓子，很快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祉明也很活躍，同每個人都有聊不完的話。但就是和蘇揚沒有話，連一個眼神交流都沒有。蘇揚自然也不會去主動攀談，只是獨自坐著，忍受著。她覺得屋子裡亂鬨鬨的，吵得要死。她搞不清這些人到底都在說什麼，笑什麼。

李昂看出蘇揚寂寞，擔心她受了冷落，遞過話筒讓她唱歌。蘇揚輕輕一笑，推開了。轉角沙發的另外一頭，幾個人玩&ldo;真心話大冒險&rdo;玩瘋了。祉明玩色子輸了，大家讓他和葉子青表演接吻。他們倒是大方，吻得如入無人之境。每個人都笑瘋了。沒人注意到蘇揚拿起一杯酒咕咚咕咚地猛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