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頁(第1/2 頁)

葉影沉默了會兒，他看著媽媽翻的照片，越看就越不對勁，他看到原本還活潑可愛在鏡頭前比耶的小姑娘，每一張照片都比前一張照片要糟糕，最後的一張照片是她躺在床上戴著呼吸機，十分虛弱的模樣。「你看看小光她長得跟你很像吧。」葉媽媽還在說，似乎是想激起葉影的同情心。

葉影說不出來什麼話，他抿了抿唇，感覺手腳冰涼。「小光很乖的，我說什麼她都會乖乖聽話，她從來不會忤逆我，特別特別乖的一小孩」葉媽媽看著照片裡的葉光，感覺自己成功培養出一個聽話的孩子，她並不想就這麼沒了，「你爸公司也虧損，所以借了點錢沒想到利息越來越高，我們才借了兩百萬，現在都翻倍了。現在小光的情況才好轉，還要花錢我們家真還不了。」葉媽媽看向葉影，她的眼神很奇怪，明明是來要錢的，說著乞求的話，可她的眼神是從上往下看的，一點都看不起葉影。「我知道，你本來也很乖的對不對？下個月再不還錢，就又要多還不知道多少了，所以小影你看在我們一家人的份上，能先把錢還上嗎？」

葉影在短短的十幾秒內想了很多，他抓住了葉媽媽評論葉光的幾個字眼『乖乖聽話』、『不會忤逆』、『特別乖』。才兩歲多的小孩，難道不是最難搞，最叛逆的階段嗎？葉影的心猛地沉了下去，知道是因為自己『不乖』了，所以媽媽才生了葉光。知道是因為自己『不乖』，所以下一個受人擺布當個乖小孩的，是葉光。

她才兩歲多，還沒到上幼兒園的年紀。估計話都沒完全說得清楚，怎麼就『很乖』了？所以她也並不能像普通的孩子一樣，不能隨心所欲的摸索著著屬於只的成長方式。

「媽，我沒有三百多萬。」葉影深呼吸了一口氣，他對視上葉媽媽的眼睛，「你不是因為我不乖所以不要我了嗎？」

葉媽媽皺了皺眉，「你不是出了很多書嗎，怎麼連這點錢都沒有？」

「如果聽你的話一直當老師，我連現在存款上的錢都沒有。」葉影沒忍住說了一句，「我只有一百多萬，兩百萬不到。」他如實說。

「那怎麼夠還，到時候又催了。」葉媽媽嘆了口氣，她好像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什麼不對，「那你找你朋友借點兒，你再慢慢還呀。你朋友又不用利息，那找你那個老公，秦叄七呢，那小夥子不是挺有錢的嗎？」

「那他給你錢的時候，你不是已經把我賣了嗎？」葉影反問她，他是真沒忍住，「你既然把我賣給他了，是不是不應該找我？」

可他對長輩咄咄逼人的結果，就只有一個大耳光。葉影被一耳光打下來的時候甚至耳鳴了一小陣，臉上火辣辣的疼。「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葉媽媽訓斥道，「我養你這麼大，家裡要你點錢怎麼了，你這麼對我說話？」

葉影沉默了，感覺說什麼話都沒用，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自己做錯了，他讓媽媽生氣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說那樣的話。」他說道，他道歉了。因為從小他就被教導不能忤逆媽媽，所以葉媽媽一兇，他就會潛意識的覺得自己有錯，他不能做媽媽的拖油瓶他被親生父親虐待的時候，是媽媽救了他。「我會想辦法的，你給我點時間。」葉影說道。

葉媽媽的臉上立刻出現了笑容，她很滿意這樣的結果，也是鬆了口氣。她伸手拍拍葉影的肩膀，摸摸他的腦袋，「我就知道，你還是很乖的。」她說，「雖然你不太正常，但你還記得聽話就好。」

葉影被摸著腦袋，卻感受不到絲毫的溫暖。他一直想要媽媽的原諒，一直想回家，現在機會來了，他該表現一下，不對嗎？葉影的腦海亂糟糟的，思維都開始有些不正常了。他想不通，也不想想通了。好難受，像是溺水一般，呼吸不過來，身上好重。「媽，你這兩年多，有想過我嗎？」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