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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是在北京照的，瞧，自己笑得多甜。那時，我多麼高興呀，完全像個高傲的公主，穿著他買的裘皮大衣，一副雍容華貴的模樣。那天逛北海時，幾個中學生主動請自己簽名，把我當臺灣歌星蔡依林了。楊啟明接過他們要簽名的本子、帽子，在我耳邊悄悄說：&ldo;過把明星癮吧。&rdo;

單位不少人說我像蔡依林，她的一舉一動我一直關注，簽名也較熟悉。楊啟明把簽完名的物品還給他們，說：&ldo;好好學習噢，長大也當明星呦。&rdo;他模仿臺式普通話，真把他們唬住了。

下面一張在長城照的。我攀上蜿蜒巍峨的城牆，寒風捲起我的發梢，一輪緩緩落下的紅日，餘輝灑在齒形的城廓上，一片肅穆，烽火臺昂首挺胸，傲視茫茫大川。黃土的山脊，幾點殘雪；光禿的枝椏，搖曳北風；寂寥的曠野，染著血色。楊啟明遙望遠方，感嘆道：&ldo;想當年，這就是金戈鐵馬的古戰場。&rdo;

&ldo;我怎麼沒聽說過呀？&rdo;

&ldo;不到長城非好漢這句話，應該敵人講才對。&rdo;

&ldo;不會吧？毛主席說過呀。&rdo;

&ldo;你想，匈奴到長城意味著殘酷的戰爭和死亡，才以好漢自居呢。&rdo;

&ldo;我們守城將士一樣要流血犧牲的啊！&rdo;

&ldo;有堅固的城牆在此，進攻戰與防禦戰差遠了去。&rdo;他說後一直沉默。我不想跟他爭下去，灌涼風了，打仗是男孩子關心的事。我有點兒冷，緊緊依偎著他鬆軟暖和的羽絨服，靠在他身邊很舒服。

她肩膀被輕輕拍了一下，把她嚇了一跳，原來柳思奮悄悄站在她身後，說：&ldo;怎麼，又欣賞照片？&rdo;

&ldo;你真討厭，活像個幽靈。&rdo;

&ldo;誰拍的？挺不錯，晚霞真美，可以上雜誌封面了。&rdo;

&ldo;你在海外呆流氣了，就想讓我當封面女郎，對不對呀？&rdo;

&ldo;笑話，誰那麼大度啊，我還沒欣賞夠呢。&rdo;

&ldo;去去去，睡你的大頭覺去，煩不煩呀！&rdo;

&ldo;好好，我走，我走，你們女孩子，就喜歡自我欣賞。&rdo;他關上門出去，外面響起遊戲機的聲音。她翻開公安審訊金林山的記錄，上面寫著：

問：這些畫是你們偷的？

答：是，在凱粵酒店總統套房。

問：是這些畫嗎？

答：是。

問：你們偷畫打算幹什麼？

答：別人讓我倆去的。

《改制》四十七(3)

問：誰？

答：不知道，關了我倆一個多月。

問：他們是誰？住在什麼地方？

答：不知道，只看見兩個很壯的小夥子，去時眼被矇住，也不知他們住在哪兒。

問：偷的畫他們為什麼不要？

答：畫他們拿去十來天，請人鑑定過，說是假的，又悄悄放回我箱子裡了。

問：故事說得還挺像，是你們編的吧！

答：不！是真的。

問：你坑蒙拐騙的事幹多了，要是真的，才讓人笑掉大牙呢，外賓錢包是你偷的？

答：不，不是……

問：不是，你箱子裡的美元、港幣從哪來的？你別忘了，酒店有錄影……

歐陽倩文看了記錄，楊啟明的話對她有啟發。被訴好比一場防禦戰，只要築好城牆，就有取勝的把握。小偷的說法是條思路，十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