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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空心菜並不怎麼好吃。龍向梅只能弄回來焯水,切段,再用香油、鹽、醬油、香料粉與些許白糖調成的醬汁醃製。為了快速入味,她把裝空心菜的盆擱在了灶臺上。一大早煮飯燒水,灶臺總是熱的。
紅薯燉好,龍滿妹卻起不來床。龍向梅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站在窗外不住的數落:「要你別去你偏去!人生三苦,撐船打鐵賣豆腐。就算有了機器,你當打豆腐好玩麼?多大的人了,一點輕重緩急都分不清。你要是再生病,我好不容易攢點過年的錢,又全給你買藥了。你賺的那幾個苦力錢,不夠藥錢的一半!你是打算氣死我,好回楊家去跟你那傻逼婆婆母女情深嗎!?」
龍滿妹自知理虧,縮在被子裡不敢吱聲。奈何龍向梅罵起人來,那是能倆鐘頭不帶歇的,對親媽也不例外。要不是怕吵醒了張意馳,這會兒全村又該觀賞她天資卓絕的叉腰罵街的傳統節目了。
然而不幸的是,沒睡好的張意馳醒的比平時都早。
冬季的清晨總是濕冷刺骨,龍向梅的嘴裡吐著白氣,臉上是不加掩飾的怒意。近兩天忙著去幫工,臉上又忘了及時補護膚霜,凍出了細碎的裂痕。倚在門框上的張意馳折回了屋內,擠了滿手的護膚霜揉開,走到廊下糊住了龍向梅的臉。
凍裂的傷口甫一接觸護膚霜,便激出了一陣刺痛。龍向梅的數落戛然而止,半明半暗的天光下,她看到了張意馳發紅的雙眼,皺眉問:「你怎麼了?」
張意馳沒答話,把護膚霜均勻的擦在了她臉上,輕聲囑咐:「照顧好自己,別總只記得賺錢。」
龍向梅心情不好,指了指窗子,沒好氣的道:「家裡有個不省心的,不記著賺錢早餓死了。」
張意馳撥了撥龍向梅有些散亂的頭髮,然後一把將人抱進了懷裡,低低道:「沒事,有我呢。」
龍向梅一下子呆住,小哥哥昨晚是撞見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嗎?
張意馳沒撞見不乾淨的東西,他只是想清楚了一個事實。龍向梅的人生困在谷底,她窘迫到連雙「草鞋」都沒有。他父母確實不可能同意他跟個農村姑娘在一起,可楊章榮的父母不也挑三揀四嗎?既然嫁給誰都要被嫌,那還不如嫌個大的。
再怎麼說,他個人能力,也比楊章榮強太多了。
雖然與龍向梅相處的時間真的很短,短到提及婚嫁,顯得無比的倉促可笑。但輾轉一夜的張意馳很清楚,他對龍向梅的心疼是真的,吃楊章榮的醋也是真的。有時候動心只需要一瞬間。幾寸光陰,足以沉淪。
龍向梅抬手戳了戳張意馳的胸:「寶你是做噩夢了嗎?」
張意馳輕笑:「你一邊追我,一邊管叫我寶寶,合適嗎?」
「合適,我什麼款的avi都吃的下。」
張意馳:「……」這貨大學裡到底學了些啥啊!?氣氛一秒就從晉江文學拐向了海棠文學,現在脖子以下都不讓發表的你知道嗎!
龍向梅的脾氣一向來得快去得也快,佔了兩把張意馳的便宜,她的心情已經多雲轉晴。雙手毫不客氣的摟住張意馳的脖子,笑問:「你到底怎麼了?」
張意馳實在沒好意思訴說他無病呻吟般的糾結,趕緊轉移話題:「昨天有個叫周秀喜的叔叔說楊家佔你便宜,讓你今天別去楊家,去他家幫忙。」
龍向梅笑:「楊家能佔我什麼便宜?做一天工結一天錢。」
張意馳猶豫了下,還是道:「周叔叔說,他們用楊章榮吊著你,讓你心甘情願的賣苦力。不是原話,大概的意思。」
龍向梅挑眉:「你瞅著榮哥那長相,是吊的住我的樣子嗎?」
張意馳:「……」好特麼無言以對。
「所以你大清早的這麼主動,是被我與楊家的傳聞氣的?」龍向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