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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是姚梵來了,那老鴇王媽陪著笑臉就迎上前來,怪模怪樣的納了個福:“哎呀,這不是姚爺嗎,快請到裡面雅間裡坐。”
說著一扭頭,對她身邊龜公吩咐道:“鉤子,還不看茶。”
姚梵不耐煩的擺擺手道:“不用,叫三姐收拾一下出來,我帶她走。”
說著,姚梵就從袖袋裡掏出那張早就準備好的一千兩銀票。
王媽滿臉堆笑,臉上肥肉不自然的抖著,彷彿連白粉都要顫下來一般。
“姚爺莫急,先坐下來喝杯茶。”
姚梵覺乎不對勁,揚起頭,眯縫著眼看著王媽。
見她神色不自然,姚梵心裡莫名的咯噔了一下。
“王媽,你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有事說事!怎麼著?白紙黑字的,還打算反悔?”
王媽見瞞不過去,換上一副像被人討債過不了年關的喪家臉色說道:“姚爺,實不相瞞,三姐兒……她現不在我這。”
姚梵心裡一沉,知道不好。
“你特麼耍我是吧?啊?耍我?你信不信,爺我現在就一把火燒了你這髒窯子。”
王媽趕緊道:“姚爺息怒啊,我一老婆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作甚要騙姚爺你啊?這實在是遇著了過不去的坎了,老婆子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說著,這王婆就假意的乾嚎起來,一口一個我的心肝兒啊!我的命啊!
姚梵遇著這樣的潑婦,心裡又氣又怒,他知道這裡必然是個坑。
他強行壓住心頭火,揚著手威脅道:“閉嘴!?再他媽的鬼嚎,信不信老子大耳刮子扇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姚梵眼裡開始冒火,臉上一副賭徒般的猙獰,邊上那個叫鉤子的龜公趕緊把茶遞上來。
姚梵“啪”的抬手一擊,就將茶碗打碎,潑散了滿地。
鉤子嚇得一個哆嗦,往後連退兩步。
王媽見了姚梵這般殺人的嘴臉,心裡也害怕起來,立刻就開始講這是怎麼回事。
在門外候著的賀世成聽見姚梵在裡面吼,從馬車籠架上抽了根應手的棍子衝了進來,見姚梵好好地站在那,便抱著棍子,虎虎立定在姚梵邊上,一起聽起來。
原來就在姚梵走了的次日,那即墨縣號稱周、黃、藍、楊、郭五大家族裡的郭家的大爺郭繼修就來到春眠堂,點名要睡三姐兒。
依著王媽的話,當時任憑她怎麼攔阻,告訴說三姐兒已經給人贖了身,可那郭家大爺就是不聽。
王媽道:“那郭家大爺郭繼修說:‘既然藍順正給三姐兒開了苞,我如何不能睡了?我這次定要趁著花骨朵兒還新鮮沒爛,會會這知書達理的三姐兒,與藍家大爺順正共享同靴之好。’”
第14章 郭繼修
【14】郭繼修
聽到這裡,姚梵已經出離了憤怒。
“那你就沒說,我給三姐兒已經贖了身?”
王媽站在那裡,往下猛地一墩屁股,兩手使勁在大腿上一拍道:“天地良心啊!老婆子如何沒說這話!可那郭家多大的勢力,怎麼是我一個老婆子惹得起的。
那郭家繼修大爺說了:‘既然人還在堂子裡,那就不算贖身。’”
姚梵怒極,飛起一腳,就把院子裡那張‘鉤子’剛搬來的凳子踢飛出去,咔嚓一聲撞碎在牆上。
姚梵厲聲責問:“你這裡這麼多人,就沒個攔阻的!”
王媽苦著臉道:“我們哪裡敢攔,那郭家大爺是個狠主,平日出門,生怕被馬匪綁了肥票,每次出郭家莊販鹽,都帶著七八個幹練莊丁,各個拿著棍棒大刀,我一個規規矩矩做生意的老婆子,店裡除了五六個粗使的小子,其餘都是閨女,如何攔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