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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師敬長,愛護同門都被圍繞在耳邊的一聲聲低喃所取締,腦子中只有完成命令的麻木和無法反抗的痛苦。
他們將刀刃捅進兄長和師父的身體中的時候,是清醒的嗎?
大概沒有吧,這樣也省去了許多的痛苦。
舒樂忍不住淚流滿面,好像感悟到了那些人曾經的痛,曾經的傷。只是逝者離去,仇恨還在,滿門的人都在恨那個兇手,那個讓他們自相殘殺的兇手。
所以他們的靈魂不能安息,他們的仇恨在熊熊燃燒,時間越久,他們越恨,直到有一日結界無法承受他們的恨意,魔域被他們的怒火撕開,他們會回到人間,肆無忌憚的發洩自己的痛苦。
花言從床榻上的小抽屜裡抽出一張帕子遞給舒樂,瞧這東西應該是仙樂備下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放的,放了多久。
舒樂接過帕子擦了擦眼淚,看著花言問道:「元鈺呢?我們是不是很久都沒有見過她了?」
花言蹙緊了眉頭,「壞了,你不說我都要忘了她可是巴不得那些修士死光了才好的。她現在是寧可錯殺不肯放過。」
第112章 一百一十二個馬甲 ……
這十三年間, 花言也沒和元鈺碰過幾次面,兩人有聯絡還是透過海洛。說起來,元鈺和海洛兩人現在倒是悄沒生息的, 這讓花言有點擔憂,這就像是暴風雨前夕的寧靜,讓人窒息感十足。
舒樂不知道怎麼找到元鈺,於是她準備去找海洛問一問。如果元鈺心中的恨意滔天, 那麼自己只能痛下殺手了。
舒樂心中出現了一種前無所有的責任感, 好似這天下蒼生都是她肩上的負擔, 都是她的責任所在。
她離開後花言抱著枕頭躺在床上, 闔上門窗的屋子裡沒有什麼光亮, 暗沉的環境讓他有點暈眩, 好似幼時記憶中的魔族又回來了。紛爭戰亂, 沒有禮義廉恥, 沒有道德枷鎖, 所有的人,不管什麼族類都好,都在隨心所欲的放肆狂歡。
魔族重欲也是凡人詬病的一個原因, 為此,花言花了千年的時間教會魔人如何去剋制自己的欲|望。他在魔域之中花了許多精力佈下勾|引魔人慾|望的結界,讓他們學會自我剋制, 可不是為了這一天的毀滅。
花言有點自暴自棄的想,管他天下蒼生, 和他有什麼關係呢。又想花白死前可是把魔族託付給了他。
這麼些年下來,他都已經不清楚,自己對魔族的情感究竟是因為不想讓花白失望,還是因為自己真的將這些人當成了自己的責任。
花白與他說過, 強者應該照顧弱者,而不是剝削這些弱者。一直以來,他都是這麼做的。可是有的時候他也會累,尤其是自己分明在為了這些弱者著想考慮,甚至付出了許多的時候,這些弱者不僅不知感恩,還想趁他病,要他命。
他剛掌管魔族的時候,如果不是自己足夠強,可能早就被那些人給吃了吧。
花言也習慣了,只是他並不是一個自我犧牲式的人,早些年脾氣也大,現在倒是無所謂了。自己做點什麼問心無愧就好,管那些人怎麼想他呢。
仙樂進來給花言送補藥的時候就看花言坐在床上發呆,雖然他見過很多次花言入定的樣子,但沒有見過花言這樣。他的表情像是看空了一切,又很不捨。
仙樂心頭一跳,咬了咬唇,將補藥端到花言面前。
花言回過神,接過藥什麼也沒問直接喝了。這藥並不如它棕色的外表那樣難喝,入口有點澀,過後還有回甘。
「我剛剛不是故意沖你發脾氣的。」仙樂小聲道,「我就是覺得你沒有必要為了凡人犧牲自己,你現在都已經夠累了,為什麼要勉強呢,那些凡人修士都不知道你為他們做的事情,也不會感激你,除了我們,誰會在意你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