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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長生落寞的去了客棧,管榮一臉驚悚的看著翻窗而入的他,震驚不已,“公子沒找著少夫人?”
他可沒給管長生預定客房,自家公子不顧疲累也要去找少夫人,定是美人在懷不會過來住客棧的,這怎的還又跑來跟他搶客房了。
管長生沒理他,一腳把管榮蹬到床榻裡側,就徑直躺了上去。
他現在心情很糟糕,滿腦子想的都是沈憐花與她嬸孃的對話。
憐花若是真的跟他鬧和離,他要怎麼辦?他一直不回管家莊,躲著拖著是不是會更好一些?他其實很想見她,卻又害怕面對她。
林逸豐是為了她才一直不肯娶親的,那她呢?是在等著林逸豐娶親後再納她為妾嗎?她嬸孃就曾這麼說過,那她是寧為林逸豐的妾室,也不願做自己的正妻嗎?
管長生越想頭越痛,一雙手大力的按壓著自己的額頭。
“公子,要不我去給你買點酒來?”管榮在裡側支起半邊身子,小心翼翼的探問道。
管長生不耐的斜睨了他一眼,管榮立馬識趣的躺了回去,還自覺的又往裡側縮了縮,生怕不小心碰到他,點著了他的火氣。
片刻後,管長生踢了管榮一腳,只朝門外遞了個眼色。
管榮會意,連忙一跟頭翻起,繞過他下了榻,奔向了門外。
少公子有煩心事還不簡單,只要他肯喝酒就行,反正他又不勝酒力,只要一點點酒就能把他灌醉,保準一夜香甜無夢。
可這回管榮失算了,醉了酒的管長生有點可怕,抱著他死活不撒手,帶著酒氣的口水都糊到他臉上了,嘴裡咿咿呀呀喊著心兒,還說著肉麻不已的情話。
管榮不禁狐疑,少公子是什麼時候跟心兒好上的?他不是極度嫌棄那姑娘嗎?
就連人家主動貼上來,他都巴不得退避三舍,這怎麼一下子就又是思又是愛的,跟想念人家想到不行了似的。
他嫌棄的看了管長生一眼,多少有點替少夫人感到不值,有如此溫柔貌美之妻,居然心裡還惦記著青樓裡的姑娘。
第二日孟嬌嬌帶著沈憐花,並沒有早早就趕往林府,而是如其他普通親朋一般踩著點過去的。
那是因為她與嫂嫂關係本就不睦,加上她自身又遭受病痛折磨,兩家雖離得近卻鮮少走動。
長街上鑼鼓喧天,爆竹齊鳴,不想林逸豐迎親的隊伍出發得如此晚,他們就這樣在長街上不期而遇。
沈憐花被輕鴻扶到了街角一側,避讓著擁擠看熱鬧的人群,讓迎親的隊伍先行。
孟嬌嬌則由小丫鬟攙著,她離憐花還挺近的,嘴裡不住的感嘆著,侄子的這門親事雖也好,卻究竟還是不如當時管長生迎娶憐花時的排場和陣仗。
憐花聞言默然頷首,可惜她的眼睛看不見,自是見不著那般好光景,也看不見管長生的樣貌。
不知管長生此時在何地,他知道她有來看迎親嗎?她居然有些想念他了。
遠處騎著高頭大馬,一身喜服徐徐而來的林逸豐,遠遠就看到了人群中的沈憐花。
她總是那般耀眼奪目,讓他於千萬人群中一眼就能瞧見她,所有目光和心緒都被她牽動著。
街邊一家客棧的二樓窗戶邊,管長生一身月白色錦衣,長身玉立,冷眼凝視著林逸豐那隨著沈憐花而閃動的眸子。
看著管長生冰若寒霜的臉,管榮額頭滲出一層薄汗來。
今日一大早他喊自家公子起身時,被他臭罵了一通,說是叫魂都沒這麼急的。
可就在剛剛,他還怒斥自己越來越不會當差了,連叫人起身這種小事都辦不好。
管榮是一肚子苦水無處訴說,作為主子就能這麼毫無原則的各種雙關嗎?算了,他不能跟他一般見識,誰讓他老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