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芯梅瞧見便先前去推了她一把,婆子在激靈中清醒,看清琇瑩一行,忙抬手將嘴角的那抹水光擦去。旋即高聲向裡邊通報。
芯蘭聞聲才扶著馮氏手往裡走。琇瑩極少來三房這兒,抬頭便見到墜滿果實的枝椏壓出白牆。
那是一顆柿子樹,果實飽滿碩大,像是仕女抹著胭脂的臉頰,紅艷得可愛。
她瞅著,抿了唇笑,是想起沈君笑送給她的小簍柿子來。
虧得芷兒聰明,怕柿子放不久,就將剩餘要曬成柿餅。若不是見過沈君笑,芷兒都不會告訴她柿子是誰送的,指不定就要被她賞人了。如今曬成柿餅,她一天吃一個,還能吃好些日子呢。
琇瑩想著心裡就甜甜的,馮氏餘光掃到她面上的高興,有些莫名,去用力握了握她的手。這叫琇瑩想起身在何處,忙斂了笑意,乖巧著目不斜視往裡走。
已有小丫頭站在正屋門前撩起簾子,繡寶瓶喜鵲的藏藍薄棉門簾輕晃,廳堂內並未有身影。
廖氏昨兒兩回急氣攻暈昏厥,如今還趟在拔步床上。她自是聽到外邊的通報傳聲,奈何身上軟棉棉的,即便想迎人也心有餘力不足。何況她心中有鬼,為馮事的到來著急,更是眼前一片旋轉,這會加說話的氣都要提不上來。
陳媽媽見她這樣不經事,是怒其不爭,又心疼,在邊上忙給她定心:&ldo;夫人您不要心有包袱,您身體不適,做為妯娌的侯夫人過來探病是正常的!&rdo;
廖氏眼中有哀楚,也是恨自己不爭氣的,索性閉了眼就那麼躺好。
琇瑩與馮氏已被引進了內室。廖氏是個精緻的人,屋裡擺設著聯珠瓶,八寶架上還有翡翠制的碟子和金玉寓意吉祥的小物件,內室靠窗的炕上鋪設著腥紅洋罽,一派富貴之景。
琇瑩轉著眼珠子打量一圈,緊著馮氏步子走到那八扇的繡牡丹屏風後,終於見到了臉色蒼白的廖氏。
躺在紅色的棉被中,面白如紙,呼吸亦微弱的樣子。
只是一晚,怎麼就病成了這樣了。
琇瑩暗暗吃驚,馮氏也是觀色震驚,快步走上前去握了她露在被外的手:&ldo;怎麼臉色這樣難看,郎中究竟怎麼說的。&rdo;
陳媽媽對馮氏的做態心中不屑哼一聲,在她眼裡,馮氏就是在做戲罷了。她皮笑肉不笑地回道:&ldo;郎中說是有勞累過度,耗神耗心力,積了病根。這馬上要入冬了,怕又是吹了邪風,就病倒了。&rdo;
這話自然是瞎編一大半,暗藏鋒機,把廖氏為侯府操勞這幾年的事擺了出來。
馮氏是個通透的,哪裡聽不出來,神色一頓。
琇瑩聽著這種為自己抬到豐功偉績高度的話,臉色一沉:&ldo;三嬸娘這麼些年是辛苦了,好在娘親近年來身體康復,三嬸娘便先好好將養著才是。不然,我娘親可就成罪人了。&rdo;
十三歲的小姑娘說起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不軟不硬頂了回去,直往陳媽媽心裡痛處狠狠踩上一腳。
陳媽媽頓時被噎得臉都紫了。
‐‐四姑娘果然好一張厲嘴!
馮氏在這個時候睨了她一眼,但並未說什麼,她是認為女兒這時候說這話,說得對。但也怕廖氏再難受,只對裝睡的廖氏嘆氣一聲:&ldo;三弟妹要趕快好起來才是,我一人也不是三頭六臂的,還等著你好起來,再跟我一塊兒擔著這府裡的事務呢。&rdo;
說罷,見廖氏還沒有反應就知她是不想理會自己,而且人都這個樣了,能問出什麼來。馮氏就站起身,朝陳媽媽說:&ldo;好好照顧著你們夫人,嫻丫頭那也該擔心娘親的,且讓她到榻前伺候著吧。&rdo;
周嫻因為上回給鄭二指路的事還關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