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頁(第1/2 頁)

範理陽喝了口熱茶道：&ldo;這且不算。現下已是定了六十餘桌飯菜，除了五天內那二十五桌限量外，其餘竟都是乘了勢頭，爭著要到飯莊過正月的客人。定桌子壓銀子的擠了個滿，你壓五兩，我就壓十兩，你壓十兩，我就壓三十兩！爭著定席面。&rdo;王延年道：&ldo;這是為何？&rdo;範理陽笑道：&ldo;還不都是為爭那桌子？別說席面，這桌子顯見得倒金貴了，倒沒人提那席面標準了。&rdo;王延年對範忠庭道：&ldo;少東家，這卻也是奇，往年我晉北一帶尚無過年進飯莊聚餐的道道，逢年過節，一家人莫不都是守了老婆娃娃熱炕頭團圓守歲，今年卻是怎的了，竟要齊齊聚了飯莊過年？莫非這大同人都移了俗麼？&rdo;範忠庭笑道：&ldo;王掌櫃豈不聽得這人原有從眾隨大流的心性麼？有了牽頭的，自有後來者。況那大同家商戶眾多，恰是年關，自是銀錢富足。往年再多的銀子不過花銷安置卻只是守了一處院落，自己消受去，誰看得見？這下有個鋪排的地方，一是可顯了陣仗，示了富足；二是在飯莊過節，趕個新潮，移移俗，吃喝完抹抹嘴走人，用不得刷碗洗鍋，豈不是省事省時省心？&rdo;範理陽亦笑道：&ldo;漫說我&l;天香居&r;，就是別的飯莊也沾了光，王掌櫃可是知道，這節下各飯莊從臘月二十三小年到正月破五間莫不關門打烊，讓夥計兒放些假日回家過年，何曾有年根下開門營業的？即便營業，何曾有個客人影子？現下倒好，客人在我這定不下，竟到別的飯莊定去了，眼見得這個規矩竟是移了年俗。北街&l;玉年堂&r;飯莊何掌櫃，就是大同本家，從不到我&l;天香居&r;串門，前天晚間卻稀罕的來了，一進門便拉了長臉叫嚷著要找賀掌櫃算帳！&rdo;

說到這兒，範理陽驀地停了，看一眼眾人愕然的眼神，慢條思理地喝了口茶水，故作一番咳嗽。姜獻豐邊上急道：&ldo;你倒說說，為何要找賀掌櫃算帳，那何掌櫃我自認得，本不想往來，卻來算帳，算得什麼帳？欠了他銀子麼？&rdo;

範理陽忍了笑，道：&ldo;我們也納悶。你道這何掌櫃怎麼說的？那何掌櫃說，真正讓你們&l;天香居&r;害得慘了，竟是連個消停年也過不得，整整樓上樓下十三張桌子，從年三十至初五卻全被定了去，不定還不依。這是怎生說的？我當時笑著道，何掌櫃現下淡季也有了進項了，還愁些甚？那何掌櫃道，只定了不足一千兩的酒席。他孃的，我那飯鋪怎的只能放十三張桌子，若有你&l;天香居&r;這攤仗大，倒好了！&rdo;

&ldo;哈哈哈！&rdo;

&ldo;嗬嗬嗬！&rdo;

少頃，範忠庭一臉喜色道：&ldo;好，不想竟是如此場面，自沒料到。原想不過試個新法，多少得些利潤來，卻不想竟是大家得利、百姓稱心，真正是商家之福！&rdo;

說著，那臉色愈見篤定堅毅。

&ldo;王掌櫃，姜大哥，理陽兄弟，你們且聽著，即便此次真的被那彭世農掏空了底子，便是盡換了綢緞莊鋪，那牌子卻是不換。我天延村&l;天香居&r;、&l;天亨堂&r;已在大同百姓心裡紮了根、定了勢，任是那邪風吹不倒、千鈞重擔壓不垮的！古往今來，商家濟世通貨，莫不是以贏得那百姓方便、商界認可為己任。殊不知，顧客的心思、百姓的口碑就是把量衡我商人做買賣實誠與否的秤盤！彭東家，天延村這鋪號大同府是開定了的！&rdo;範忠庭道。

眾人聽得莫不情緒激昂，感慨萬千。範理陽竟覺全身血氣頓湧，大聲道：&ldo;少東家，你且說，如何做，我等眾人當赴湯蹈火、萬死不辭！&rdo;

範忠庭笑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