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順理成章(第1/4 頁)
再怎麼飯餵到嘴邊都不會吃,也還是自己兒子,郭保吉便提點道:「難道雅州同我又有什麼幹係?」
雅州正鬧民亂,本是當地苛捐雜稅引起,只因他前幾年去過平叛,在當地待了一陣,到得現在還有人以此為由,在朝中找他麻煩。
郭保吉雖是屢次解釋,奈何全無用處,甚至已經被打發來了宣州之後還被強要得想辦法籌銀去平叛。
聽得父親如是說,郭安南遲疑了一下,還是道:「只大人前次也說過,郭家世代戍邊,枝幹過大,哪怕沒有雅州的事情,朝中也會尋些其餘瑣碎出來……」
言下之意,如果天子誠心要找茬,下頭人再怎麼躲也無濟於事。
「你既是知曉雅州乃是瑣碎事,瑣碎尚且如此,如若當真有大紕漏,又會如何?」郭保吉只恨自己從前忙於外事,明知妻子早亡,兒女在族中未必能得多少教養,卻不曉得抽空回來多做管教,致使長子眼高手低,不知道事情輕重。
郭安南低頭不語。
他與父親一直走武功之路有所不同,乃是先文再武,在族學、縣學、州學讀書日久,遇事也有自己的見解。
以史為鑑便知,當龍椅上那一位想要找你麻煩時,再如何想辦法也不可能躲開,只好躺平了事。
而郭保吉卻持另一種想法。
柿子也還要撿軟的捏,郭家手握兵權,天家再如何蠻狠,也要忌諱幾分,如若尋不出什麼要害來,最多隻能或貶或罰,小打小鬧。
便似當年馮蕉事,要不是老相公行得正,坐得端,以當日雷霆之威,哪裡還能有後路可言。
說一句難聽的,要是被逼上了絕境,到了那以命搏命之時,也要能禁得起被放在太陽底下細細翻看,不然誰人肯給你發聲出力?
不過這樣大逆不道的想法,郭保吉自然不可能同兒子說。
郭安南年紀漸長,早有了自己的主見,被父親說了一回,口中唯唯諾諾,其實還是沒往心裡去。
郭保吉見他冥頑不靈,偏生兒子大了,一時也尋不到什麼合適的方法,只好道:「你先去建平幫著看那房舍、糧谷之事,其餘日後再說。」
郭安南畢竟也在清池縣衙中做了大半年的戶曹官,領了差事,問了一圈屬官。
下頭人誰不曉得這是監司之子,個個幫著出謀劃策。
「大公子不妨先去找一回裴官人,問他把建平縣今次欠下的房舍、糧谷數目要得過來……」
「你瞎出什麼餿主意,裴官人一日裡頭有大半日都在外邊跑,未必能找得到,大公子事情急得很,不如先去找張屬罷。」
「張屬早間跟著裴官人出去了,好似蔣豐也不在,今日事急,不如還是找沈姑娘去。」
郭安南原本還有幾分心不在焉,聽得最後那人說話,一下子就抬起頭來,問道:「什麼『沈姑娘』?」
那人笑了笑,道:「大公子應當也有所耳聞罷,便是左廂房的『沈姑娘』。」
他略解釋了幾句沈念禾的來歷,又道:「眼下裴官人同張屬不在時,她也幫著打理小公廳雜事,雖不在編,同其餘要緊人物別無二致。」
自上回說錯了話,郭安南日日擔心被裴繼安拿去父親面前告狀,許久不敢來小公廳,想到沈念禾時,除卻想她那張臉,難免也有些惱羞成怒,此時聽得她的名字,一時忍不住心中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他本可以叫屬官前去幫忙問話,可總不捨得放過這次見面的機會,乾脆趁勢去找了沈念禾,本來想了許多話,還不知見面如何問才好,誰知到得地方,裡頭只有兩個婦人在裡頭打算盤,並無什麼旁人在,撲了一個空。
其中一個婦人聽得他發問,因見他面熟,身上又穿著官服,倒是答得很快,道:「姑娘回家去了,過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