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三年(第3/9 頁)
陳堅白聽得一肚子的火,偏他與保寧郡主的關係至少在此刻是不能為外人道的,而不管周楚凝本性如何,眼下裝得如此漂亮,他一時都不好將其拆穿。
周楚凝聰明得很,趁著陳堅白才回城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便以「保寧郡主」胞妹並陳堅白表妹的身份外出交際,接了不少帖子,與許多人家有來有往起來。
然而陳堅白又豈是好相與的,見她如此不安分,索性將其軟禁在府,著人看管起來,又對外為其稱病,只說這位表妹本就患病,聽聞長姐訊息匆忙來翔慶,本是欲要著急找姐姐,誰知復又引發了水土不服云云。
周楚凝被關在宅子裡頭,叫天叫地均無回應,先還吵嚷,後頭發現當真無人理會,便寫就書信一封,叫人帶去給表兄。
陳堅白收到信件,本不想理會,然而拆看之後,最後還是回了府。
這一回表兄表妹二人相見,卻是在廳堂之中。
周楚凝從前對著陳堅白,從來都是百依百順,今次卻是半點不給面子,也不上前相迎,甚至面上表情都再無往日歡喜,只自行端坐,道:「若是我不讓人把那書信送過去,表兄是不是打算將我一輩子困在這不見天日的宅子裡頭?」
陳堅白並不理會她這番話,只問道:「你說有要事尋我過來,究竟要說什麼?軍中事務堆積,我卻沒有多少工夫可以耽擱。」
他語氣冷淡,表情冷漠,而周楚凝看著看著,一下子眼淚就掉了下來,也不拿帕子去擦,因見這表兄不肯走近,便自己站了起來,上前幾步,道:「我與她比起來,難道竟是半點也不如嗎?」
陳堅白並非不知道這位表妹口中的「她」指的是誰了,只是他半句話也不說,甚至還微微側過身,後退了半步。
如此做法,叫周楚凝再無半分僥倖,昂起頭來,用袖子將臉一擦,也不再挨近陳堅白,反而挺直了腰桿,冷聲笑道:「陳大哥,你同阿姊一向以為天下間只你們兩個最聰明,旁人都是傻子,卻不曉得我從前只因喜歡你,樣樣想要遷就你,才會給你一二分薄面罷了!」
「你給那郭保吉同裴繼安說什麼我阿姊半路不見了蹤影,此話不過糊弄外人罷了,須是瞞不過我——阿姊是不願去那黃頭回紇,和你商量好藏起來了罷?」
陳堅白原本滿臉不耐,此刻聽得周楚凝這般言語,面上發冷,卻是一下子抬起頭來。
周楚凝先前每每同陳堅白見面,都要仔細妝扮,連眉毛都不能歪上半點,面上的鉛粉、胭脂更要濃淡得宜,不可錯了絲毫,然而此刻她淚水流於雙頰,又被袖子隨意亂擦,早已紅紅白白交錯雜亂,放在往日不知如何著急。
可她此刻卻半點不去理會,而是直視陳堅白的眼睛,大聲笑道:「陳大哥,你同我阿姊自以為得計,想著將來自能做一對好夫妻吧?不過文人總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看我這一身黃裙,同黃雀像是不像的?」
陳堅白忍了半日,最後還是道:「你要怎樣?」
「我要怎樣?」周楚凝大笑數聲,那笑聲乾乾的,竟有些滲人,「我要怎樣?我旁的不想,只想同陳大哥在一處——阿姊自去和她的親,大義之下,如何能如此自私,為著自己,不顧他人?」
陳堅白冷聲對道:「你阿姊早已失了蹤跡,如何能去和親。」
又道:「我與你只是尋常表兄妹,僅有兄妹之誼,殊無半分男女之情,怎能在一處?」
周楚凝見他一口咬定,不肯認輸,不由得尖著嗓子道:「陳大哥,你未免也把我看得太輕了——你說要是那郭保吉郭將軍曉得你一個小小的統領,又是剛過來投奔,居然就敢將堂堂一朝郡主下落瞞下,他會怎麼想?」
「今日能瞞一個女子,明日就能瞞著其餘厲害之事,你明明曉得阿姊乃是朝廷欽點,為著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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