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四章 掂棋落子尋七寸(第1/3 頁)
短短几日之間,胥孟府攻過壁壘,直插淥州一事,就在多地傳開,不只是中段壁壘得知,甚至許多尚且留在淥州的百姓都是知曉此事,言論當即就是驟然一變。
溫瑜身在大元王庭處的口碑,並非是一朝一夕之間得來,而是王庭屢次三番有意推波助瀾,從溫瑜率洙桑道兵馬前來馳援,王庭就竭力將這訊息傳入民間,順帶也將青面鬼羅剎鬼二人攜部眾來援一事,煽風點火添油加醋散發到王庭各地,不僅是為使王庭治下百姓不至於喪失得勝的心思,二來則是靠到失道寡助得道多助一句上,吞下這麼枚定心丸去,如何都不至於不戰自潰,更是能保全兵馬源頭不損。
而在探摸清溫瑜底細過後,王庭更是在赫罕授意後不遺餘力,使溫瑜名聲再度向上推了推,乃至於五鋒山之後,本來應當聚集於岑士驤身上的眼光,大都是在王庭造勢有意引牽後,齊齊聚攏到溫瑜身上。就更不必說溫瑜曾推軍屯制,淥州百姓既得其恩,又因早先就聽聞其赫赫名聲,簇擁者甚多,乃至於有些距淥州壁壘不遠處的村鎮城池其中,聽聞有人背後嚼舌根,說這位溫帥半點不是,都得遭耄耋老者使柺杖狠狠敲幾下,足見其威勢名聲,眼下何其之高。
有王庭當今重臣,同兩三位碩果尚存的族老,也曾質疑過,如此舉措,無疑是把溫瑜置於王庭前,由此或許會生出許
多事端,不宜再行,即使現如今的王庭仍是需要這麼位在民間聚攏人心,搬出這麼座受香火的泥塑菩薩,可最好還是推敲一番。
若不是少赫罕年少而精於城府算計,橫是將本來霸佔王庭大權謀私利的望族族老,與那等逮住血肉不撒口,擅長騎牆頭望風倒的殺人草拔了個乾淨,大抵王庭已是盡淪於敵手,燕祁曄也就自然不能叫府主,而是要坐鎮姑州王庭號令大元,然而惡虎驅盡,如此抬升溫瑜的威名,何況如今姑州倒是薄弱,溫瑜近乎將兵馬大權悉數收入囊中,無異於引狼入室。倘有朝一日,王庭勝勢盡顯,胥孟府卻是日薄西山,這位大帥點齊兵馬黃袍加身,相較於始終在幕後出力,而長久名聲弱於前者的王庭,起兵謀逆,未必就不是順應民心。
事關此事,岑士驤力排眾議,向來是力主將聲勢盡加溫瑜,三番五次險些是同那些位重臣族老拍翻桌案,到頭亦未曾推敲出,究竟採納誰人說辭。
自然岑士驤這等能在王庭積弱時,同黃覆巢過招的統兵大才,心眼必不能算少,對上這些位心存擔憂的重臣說辭,也有話要說。別個溫瑜雖自洙桑道而來,可畢竟是熬過王庭差遣出的親信探查來歷與家底,清清白白,況且自家宗門受燕祁曄近乎毀去,雙親安危尚且不知,饒是世人素來有爭權奪勢的心思,亦斷然不該猜疑到這位頭上,
…。。
何況
這等名聲確是由溫瑜統兵有方得來,軍屯一制到現如今使家家太平,收成漸長,得來多少百姓擁戴暫且不提,更是使王庭原本鬆散的袍澤情義愈發緊密,亦是使得王庭兵馬為戰時節,更添過一分驍勇無懼,如何就要隱去旁人應當有的功勞不提,只談及些連眉目都不曾有過的猜疑。
可現如今胥孟府在短短几日就攻過淥州壁壘,而在黃覆巢授意下,蒼水關有紫鑾宮的修行人被逼護衛蒼水,而有無數軍漢壯丁在蒼水以南修葺甬道營盤,自北路壁壘處打進的大軍,在幾日之間揮兵急進,扼守住數處重地,霎時間佔穩淥州半境,仍有餘力,把持住延蒼水所佈置下的這座簡陋甬道,甚至分兵護住已然攻下的北路壁壘,生生將數萬部曲近乎都壓至蒼水北岸,搶在王庭兵馬大部堵截前,於蒼水處架設起無數浮橋,兵鋒遙指溫瑜部所守的中段壁壘。
十萬甲兵,對上溫瑜手中數萬兵馬,優勢皆在黃覆巢手中。
顯然黃覆巢一改往日意圖,並不打算藉此次千載難逢的好
時機,一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