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5 頁)
對僕傭其實是寬大的,就算是下等人的居所也不見狹隘窄小,穿過男家丁的通鋪,又一個長牆才是侍女的住處。
一個睡眼惺鬆的侍女提著燈籠,不穩的腳步看似剛從茅廁回來。
無鹽逮住她。
“請問洗秋姑娘在否?”侍女打高燈籠想看清半夜三更找人、聲音陌生卻宛如黃駕般好聽的女人是誰。
無鹽一彈指,燈籠裡的燭火立刻消失,殘留一股細煙,嫋嫋娜娜,跟空氣一結合就沒人春夜,無影無蹤。
“呀,真是的,早知道就多準備一根長燭,好在回來了,要不然可就慘咧!”無鹽很有耐心地等著。
“哎呀,對不起,洗秋就睡在鋪子的最後面、你去叫她。”她把無鹽當做不知哪房難伺候的姑娘來找人晦氣,不是很起勁地隨手一比。
不過,這姐妹倒客氣得緊,還稱洗秋為姑娘呢,“謝謝。”無鹽的從容不迫給小婢女留下很好的印象,向來每房派來吩咐事兒的貼身丫環不是趾高氣昂。就是眼睛長在頭頂,誰也不把她們當人看,拼命欺壓她們這些比侍女還不值錢的小婢女,雖說對環境的不公平,她們早就認命,畢竟都是人生父母養,一口氣藏在心底終成埋怨。
虛掩的門內,半淡的月照進朦朧的銀光,無鹽在床鋪的盡頭找到洗秋。
她人高馬大,短小的通鋪外懸著兩隻腳丫子,長手長腳像蜘蛛地仰天攤著,一床被只蓋住她的肚臍以上,看起來小得可憐。
“洗秋。”無鹽喚她。
她倒是好叫,砰地翻身,引來眾人連連咒語。
也可能大家早就熟悉她不雅的睡相,不見有人來探頭問什麼,翻過身又沉沉入睡。
撞上牆也不覺痛的洗秋揉著濛濛的眼。“誰呀?”
“是我。”能不說話,無鹽就不會多說一句。
“喝,是無鹽姑……姑姑娘。”洗秋豁地爬跪起來。
“噓,我想請你來幫我一個忙。”她的睜眼突目看在無鹽眼中是有點誇張的,可是也讓人瞭解洗秋的天真和不做作。
“沒問題!”咧開大嘴,她豪邁地點頭,也不管睡亂的頭髮有多駭人。
燈光依然的兩岸依柳園。
“寶寶……少爺怎麼會在這……裡?”好奇心人人都有,洗秋有此一問純屬自然反應。
“他喝醉酒,誤闖我的房間,男女授受不親,我又搬不動他,才來麻煩你。”毫不掩飾睡夢形跡的藍非像個孩子,他無憂的臉龐看起來教人又愛又憐。
“哇,我我……還是頭一遭這麼近近近地……看著寶……少爺的臉,他……”藍非無敵的容貌又輕易征服一個少女的心。
“你知道他的房間在哪裡嗎?”佔了她的床又害她無事忙,無鹽對總是被女人捧在心上的藍非殊無好感。
“知……道……不過,我是下等丫環,去……不得。”無鹽斂眉。
沒轍嗎?那也未必。
“不如,就讓他睡地板好了。”
“怎麼可可可……以!”這是跟天借膽,親王府可全都是寶少爺的,他要睡誰的床就睡誰的,沒人敢吭個不字,還有,親王府的那些姑奶奶們誰不巴望著寶少爺寵幸啊,哪有人把上門的爺趕走?
“這是我住的地方,我想讓他睡地板他就只能睡地板。”無鹽不吃男尊女卑那一套,她的床就是她的。“你聽我的話準不會錯的。”
一半是遲疑一半是新鮮,在夢鄉倚羅偎翠的藍非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黃梁夢還沒醒。暖呼呼的身子已經被人乾坤挪移,放到地板上。
“這樣好嗎?”洗秋還是質疑。
“你看他還不是睡得熟,不礙事的。”無鹽解下藍非本來披在身上的黑貉披風物歸原主。“這披風暖得很,你放心吧。”洗秋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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