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5 頁)
後來她知道,司機當場就死亡了。
而越瑄……
用手中的溼潤一點點浸溼那蒼白的雙唇,葉嬰默默望著病床上的越瑄,心中五味雜陳。
她一度以為他會死去。
車禍中,他的脾臟、肺部和胃部都受到重創,再加上他原本就體弱多病,又有哮喘,入院後他經歷了大大小小的四次手術,被宣佈病危,搶救了七八回。
而且,他胸椎骨折。
她私下攔住醫生,得知就算是越瑄能被救活一條命,也很難逃避癱瘓的命運。
“咳,咳……”
沙啞的咳嗽聲壓抑地響起,葉嬰連忙凝神望去,見越瑄的睫毛在蒼白消瘦的面容上顫了顫,他望向天花板,眉心微微皺著,眼底彷彿有些痛意,眼珠卻是淡漠的。
“是又痛了嗎?”
她有些心驚地問。
一直沉默地守在房間角落裡的謝平疾步走了過來,他滿面憂色地俯身,急聲說:“二少,我去喊醫生!”
冷汗涔涔地從越瑄的額頭沁出。
“……”
雙腿一陣陣地開始痙攣,越瑄面色痛得煞白,他死死咬緊牙關,剋制住喉嚨處疼痛的悶哼聲,阻止了謝平。葉嬰已經迅速將溫熱的毛巾敷上他顫抖的雙腿,希望能幫他解除這種劇痛。
…………
“如果後續治療得當,兩年內你不會死,但是兩年後我不敢保證,”在第一次面對清醒過來的越瑄時,專程從美國飛到法國的天才醫生寇斯眼中閃過一絲惡意,直言不諱地對他說,“而且,你的胸椎骨折,傷至脊髓,恢復期將會非常漫長,有八成的機率將會永久性癱瘓。”
越瑄看著他,眼神淡淡的。
“你會很痛苦,像這種肉體上的痛苦幾乎沒有人可以承受,並且兩年後,你有可能還是會死。所以,如果你想現在就自殺,我認為是一種理智的選擇。”像惡意的壞孩子一樣將這些話說完,寇斯醫生得意洋洋地離開病房。
雖然欽佩寇斯醫生的醫術,但是葉嬰很吃驚他居然可以當著病人的面說出這樣的話。
……
“這是中樞性疼痛。”恢復期,當越瑄陷入劇烈的疼痛中時,另一位主治醫師米歇爾大夫搖頭說,“有超過半數的脊髓損傷患者會產生中樞性疼痛,謝先生似乎是疼痛程度最劇烈的那一種。”
……
…………
這三個月內,在越瑄昏睡的時間,葉嬰幾乎查遍了所有有關的資料,知道了中樞性疼痛非常難以治療,包括鎮痛劑在內的治療手段效果都不理想,而且治療本身會給越瑄帶來更多不良的反應。
最穩妥有效的方法是運動和理療。
於是她開始跟著護士學習,透過按摩來改善他腿部的血液迴圈、放鬆肌肉、解除他腿部的痙攣。並且她開始學一些手法,幫助他的腿部進行運動,負責康復治療的醫生告訴她,越早進行康復訓練,對病人的恢復越好。
“恩……”
抑制不住的痛聲逸出喉嚨,蒼白的手指緊緊揪握住床單,越瑄的全身被汗水溼透,他的眼神痛得已有些渙散。葉嬰咬緊嘴唇,努力幫他按摩紓解著雙腿。
終於。
漸漸的。
這一波疼痛熬了過去。
葉嬰舒了口氣,用溫熱的毛巾,輕輕幫越瑄拭去額頭和脖頸處的汗水,她正在考慮是先讓他休息一下,還是先為他換上乾爽的衣服,房門處傳來一點響聲。
謝平走過去。
他問了門口的女傭幾句,又走回來,俯身對緊闔雙眼的越瑄低聲說:
“二少,森小姐來了。”
葉嬰的手指微微一動,然後繼續擰拭毛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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