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第1/2 頁)
蕭栩快要喘不過來氣了,褪去血色的臉頰重新染上艷紅,連嘴唇都在哆嗦。
裴澤萬分體貼地替他攏了攏鬢髮,頓了一息,慢悠悠地說道,「至於我說的,半真半假吧。」
「你怎麼會,」蕭栩攥緊了十指,喃喃道,「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裴澤豎起食指:「你看,多不公平的交易。你拿一個我已經知道了的秘密和我交換,我可虧大了。不然,你再告訴我一件事吧。」
蕭栩腦袋根本反應不過來,跟著他的節奏困惑道:「什麼?」
裴澤終於開始上心,眸子裡閃動著璀璨的光芒,直接切入正題,「你的相機裡,還留下了什麼?」
面對裴澤有條不紊的引導,蕭栩的狀態一直在他掌控之中,可當這句普普通通的問話說出口後,蕭栩卻突然仰起了頭,宛若一頭困於籠中的小獸,衝著他聲嘶力竭地吼叫。
蕭栩的聲音並不算大,在他發出第一個音時,裴澤就伸手捂住了他的口唇,無力又頹喪的嗓音從指縫中傾瀉而出。
「沒有用的!我不敢,我也什麼都做不了,都沒有用的。」
裴澤臉上的異色一閃而過,貼著他的耳邊說了幾句安撫的話,勉強讓蕭栩平靜下來。
-
夜色緩慢下沉,陸岸把車停在臨時車位,邁開長腿,從後座把迷迷糊糊的人抱下了車。
他近幾周出現的頻率很高,門衛見他都面熟了,客氣地打了招呼之後放人進了小區。陸岸掐著腰把人抱起來,初冬穿的衣物厚實,方棲寧裹著外套鼓鼓囊囊的一團,電梯下沉時睜開了眼,迷濛瞧見是陸岸,又乖乖地往臂彎裡拱了拱。
陸岸心軟得不成樣子,回憶著密碼,開啟了房門。
小貓睡了一覺又醒了,聽著開門的聲音湊到懸關,在陸岸腿邊討好地蹭了兩下。陸岸低下|身和他說話,小貓聰明,不打擾兩個主人,慢吞吞地跳回小窩裡。
喝醉這件事在陸岸的計劃之外,進了門之後,他就一直在連軸轉,幾件事兒都忙完了才有空坐下來。先是把半夢半醒的方棲寧放到床上,陸岸從掛鉤上拿了塊乾淨的毛巾替他擦臉,脫了鞋襪再蓋上被子。
冰箱裡最多的東西就是純淨水,陸岸搖了搖頭,做不成醒酒湯,只能拿個檸檬出來切片,煮點蜂蜜水湊合頂上。
陸岸撐在洗手檯上對著鏡子瞥了一眼,用冷水沖洗過臉頰和雙手,擦乾後才重新走到主臥。
方棲寧睡姿一貫的不老實,手腳並用扒住被子,側著身睡在靠右的一邊,臉的方向卻是朝著左邊的。陸岸走進來看到這一幕,一時間杵在門口,進退不得。
習慣騙不了人,以前方棲寧總是睡在右邊,靠近飄窗的一邊,下床走不了兩步就能爬到飄窗上看日出。現在他抱的是被子,幾年前摟著的卻是陸岸的手腳。
陸岸的神情晦澀不明,輕手輕腳繞過去坐到床畔,盯著方棲寧沉睡的面容發怔。
他和方棲寧的初識相當童話。表姐把小侄女交給他帶一天,陸岸領著小侄女去了新開的遊樂場,他一手牽著小朋友耐心的往排隊專案的佇列裡走,小姑娘忽然弱弱地晃了晃他的手,指著另一個方向說,舅舅,我想要那個哥哥手裡的玩偶。
陸岸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一眼望見了一個孤零零抱著玩偶的年輕男孩。穿著淺灰衛衣的男孩眼眸明亮,閃著初春裡最為耀眼奪目的光彩。
大約是新剪的頭髮,黑色的發梢在陽光映照下鍍了一層溫柔的光暈,讓人有一種強烈的想要親近的錯覺。
鬼使神差的,陸岸在徵求了小侄女的意見後,駐下腳步,改換方向,定在男孩的面前。
方棲寧和朋友約好了一塊兒來玩新專案,朋友比他大兩屆,臨時被導師叫去幫忙,票都買過了,方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