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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方桌併攏的木檯面上擺了兩排，上排八封信下排六封，分屬兩人。這是兩個彼此並不知道對方真實身份的謀殺者之間的通訊，在最後一封信之前，他們一邊小心翼翼地保持著自己身份的秘密，一邊共同商量，該怎麼給文秀娟下毒，宛如一場接力，文秀娟就是他們手中的接力棒，直到把文秀娟的性命送上終點。

信紙薄而脆，一封封都蜷卷著，無法展平，彷彿承載不住上面的罪惡。

如果說之前郭慨對柳絮的故事多少還有些未表現出的疑慮的話，那麼十四封信攤在面前，足以讓他明白，九年前醫學院裡的那段過往，遠比柳絮昨天所說的更陰冷惡毒。

郭慨並沒有說&ldo;學校裡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rdo;或者&ldo;竟然有兩個下毒者&rdo;之類的話，他長久不語。柳絮也沒有話，從早上發現這些信開始，同學的一張張面孔就走馬燈一樣在腦子裡輪轉。起初，不論是誰，她都覺得不敢相信，現在，哪一張面孔，都陰側側地似笑非笑。

郭慨先是坐直了身子，遠遠地端詳著兩個謀殺者之間的通訊，後來他慢慢彎下腰，湊近了一些。但他的手一直沒再碰它們。忽然，他動了一下，彷彿從某種情境裡掙脫了出來。

&ldo;這些信一會兒給我影印一下。&rdo;他說。

&ldo;好的。&rdo;

&ldo;她是個怎樣的人呢，文秀娟？&rdo;

&ldo;她是個非常優秀的人，學習好人也好，有一股子寧靜的氣質……&rdo;

&ldo;不。&rdo;郭慨搖搖頭，&ldo;這些你昨天都說過，但是，她應該不僅僅是你說的那樣。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更何況是謀殺。而現在，有兩個不約而同的謀殺者。&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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