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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樾笑道:「嬤嬤在宮中待得年歲長,整日怕這個怕那個。今日是公主的及笄禮,她高興比什麼都重要。再者,惠承宮中向來沒有『旁人』,若外頭真聽說了什麼,恐怕和嬤嬤們脫不了幹係。」
那嬤嬤也是見過風浪的,見說話的這人像是公主心腹,說出來的話也是一副不好惹的模樣,不再阻攔:「老奴們口風緊,公主放心。」
唐樾從她手中的盤中拿起鳳簪,走到唐翎身側附身替她戴在發間,簪子穿發而過,金色的簪子在烏黑的髮絲上尤為顯眼,那鳳凰眼中的紅寶石猶如點睛之筆,好似整個鳳凰都要展翅欲飛。
唐翎面容紅潤,往鏡子中的自己瞧過去,問道:「好看麼?」
唐樾點點頭:「好看。」心中莫名來了點自豪的感覺,小聲說道:「皇姐很好看。」
唐翎已經被秋歲唐樾這些誇讚誇得飄飄欲仙,再怎麼掩飾眼神裡也是一副喜氣洋洋的模樣。定了定神,她對著唐樾道:「拿下來吧。」
唐樾依言取下,放回漆盤之中。
唐翎被簇擁著推開宮門,門前的紅毯早已鋪上,一路蔓延到永蔚臺前。這一路按照祖制,她不能乘坐轎輦,必要一步一步自己來走。
唐翎雙手相拱,撐在胸前,朱紅褙子長長拖在身後幾乎要與這紅毯融為一體。遠處仿若傳來點點驚雷,可觀之天象,密雲叢生,金光乍現,像是仙人來賀。
天色時晴時陰,百官已在永蔚臺前等候,觀天象異常,心中竇然犯嘀咕,又在這莊嚴肅穆間不敢言語,永憲帝就在永蔚臺上坐著,他們連眼神交匯也是不敢。
只聽遙遙來報:「景陽公主已至。」
就見一火紅身影出現,周身貴氣,面色如玉,雖不大看得清,可想來亦是同先皇后一般,可謂一代佳人。有外邦人士不通禮儀,忍不住勾頭多看了幾眼。
她行至永蔚臺,先是對著永憲帝行了個禮。剛站起身,就聽得侍官道:
「我大雍王女,銜璇璣,降盛世。
蕙質高潔乾坤頌,腹中詩文日月明。
今歲已及笄,萬國來賀,
光耀在芳居。
祝願千秋好,歲歲映陽昭。
……
這賀詞實在長,唐翎聽得有些走神,剛回過神來就聽得祭司說道:
「禮至戴簪,長輩授儀。」
她瞧見一嬤嬤端著漆盤走到她身邊,閻渡川也走上永蔚臺,行至她身畔。面色難得的拘謹認真。
他不看唐翎,只拿過鳳簪,正正經經地往她頭上戴去。她姿容甚美,鳳簪戴上之後,更是奪人心魄。閻渡川一向知道唐翎是美的,但他從不以為意。可今日才有些察覺到,這孩子早在不經意間,竟能讓他情緒被牽動。
在眾人聽不見看不見的角度裡,他低聲說得認真:「恭喜公主,百歲無憂。」
唐翎心想竟有一日閻渡川的話裡也能讓她聽出真誠來。她眨了眨眼睛:「多謝。」
她沖他笑了一下,卻見閻渡川看也不看自己就冷漠地退到了一旁,嘴角緊抿,神色凝重,不知在想些什麼。
因而又將這笑容斂了回來。心道這人果然陰晴不定,就像今日天氣一般。
「禮成——」侍官聲音高昂。
永憲帝面色很是滿意,舉起酒杯:「同賀。」
永蔚臺下的諸位也隨著他的樣子,盡皆舉起酒杯,場面一度開始變得有些熱鬧起來。
唐翎剛準備落座,就見天空驟然昏暗,驚雷聲響動天際,豆大的雨滴瞬間砸了下來。
場面從熱鬧變得有些尷尬,眾人不知道是避雨還是不避。往永憲帝方向瞧去,想看出些動向,卻見永憲帝也被淋得很狼狽。
尷尬之中,不知是誰驚慌地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