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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知,」安陽咬唇,一副糾結又可憐兮兮的模樣:「即便我瞭解這樣的道理。我也不知要如何去開解自己,無論如何,心中還是不痛快。」
「怎麼會不痛快呢?」王祭酒放輕放緩了聲音:「以往公主說起鄭美人宮中養的貓時,神情總是很喜歡。可公主是真的喜歡著貓,還是惦念著宮中人?」
這個答案安陽根本就不必說,光看她的表情就已經瞭然了。
唐翎見她好不容易像是有些被說通的模樣,不想去打擾。對著梁迢小聲道:「我們先回去,不要驚擾他們。」
沒了祭酒的學堂自然是一片混亂,這些個小孩子哪個不是嬌生慣養、在自己宮裡一個個都是小霸王,現如今王祭酒不在,都得了機會張牙舞爪了起來。
有國子監學官聽聞聲音趕來,見此情形又是一頭腦的汗。上去管教可是不敢,又不能在這時候放了這些小祖宗回宮,只能慌忙跑去英華殿想要稟告聖上。恰逢百官下朝,那學官遠遠瞧著路上迎面走來以前的祭酒大人閻渡川,立刻像是見到救命稻草一般上去便抓住他的衣袖。
「尚書大人,見到您可真是今日一大幸事。」
閻祭酒瞧著他:「張大人怎如此慌亂。」
張學官將他拉到一旁小聲道:「能不慌亂麼,那群王爺公主的都在國子監鬧得不成樣子了,我本想著稟告聖上,可若皇上知道了雖也能叫人去鎮一鎮,但免不了罰我們一通『失職』之過,幸好見著您,有您在,還怕鎮不住?快隨下官去走一遭吧。」
說完,不由分說拉著閻渡川就跑,閻渡川一路上聽著他碎碎念倒也沒聽出個什麼名堂來,只知他說王祭酒在本該上課的時間不知同安陽公主跑到哪裡去了,因而學堂無人約束。
閻渡川對他說得話亦沒有太上心,他不知想到什麼,神情莫名有些愉悅。
唐翎前腳剛進學堂瞧見一幫子王爺公主同內侍丫鬟都打鬧著玩兒,剛要皺眉規勸幾句,就瞧見許久不見的閻渡川走了進來。
學堂裡瞬間鴉雀無聲,那些個內侍丫鬟就要往外溜。
「誰許你們走了?」閻渡川聲音不大,卻很有威懾力。
內侍丫鬟們一個個求助似得望著自家的主子,希望主子能幫著說上幾句話,可那些小主子自己都覺得自己自身難保,哪兒還有心思去保他們。
唯有雲昭大著膽子道:「閻大人,您如今是刑部尚書,又不是國子祭酒,國子監裡的事情,您能管麼?」
唐翎暗道這個雲昭不愧是柳妃的親生兒子,膽子和他母親一樣大,敢言旁人不敢言,敢做旁人不敢做,是條漢子。
閻渡川眯著眼睛笑了笑:「雲昭王爺,既然您都說我現如今是刑部尚書,官袍加身,那今日就不得不按著刑部的規矩來了。身處國子監卻不能對自家主子進諫忠言,而是跟著一同霍亂學堂,這些內侍丫鬟的,恐怕一個都逃脫不了幹係。」
雲昭說的話本是想要袒護自己的貼身小廝,可聽閻渡川這麼一說,反而事情似乎變得更嚴重了。難道閻渡川要對他的內侍用刑不成。
雲昭靈機一動,又道:「亂學堂,又不全是他們之責。開始是那王祭酒先不守職責,明明該是上課的時間卻跑了出去,若要罰也要先罰他。」
他說得話確實有幾分道理,這件事總歸王祭酒不佔理。
唐翎心中不想王祭酒被牽扯,因而故作嘲諷道:「王祭酒一向兢兢業業勤勤懇懇,今日若非安陽情緒不穩跑了出去,王祭酒心下擔心才會棄下學堂。安陽身邊沒跟著人,若沒有王大人這樣負責的祭酒,真出了什麼事情,這責任可遠比學堂之亂要大的多,倒時候誰來擔呢?你麼,雲昭皇弟?」
唐翎很少管這些事情,也嫌少主動同旁人發生正面衝突。她今日這個態度對雲昭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