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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意下如何,她又能意下如何?唐翎想得明明白白,任誰在這宮中地位再高,也不能高過永憲帝。她的所謂表面榮寵,多半還是仰仗著永憲帝。所以和永憲帝的關係可不能鬧僵。
但是這件事情終究是她吃了虧,這點兩人都是心知肚明……倒是可以借著這個機會敲/詐一筆。讓永憲帝給她旁個什麼東西做個補償。
她凝眉道:「既然父皇開了口,做兒臣的自然要聽。柳妃一事……暫且作罷。只是兒臣還有一事相求。」
永憲帝聽見她說「作罷」之後,眉頭立刻舒展:「有什麼想要的,只管開口。」這架勢,頗有種她要什麼都給她的感覺。
「想在父皇這裡求一個奉宸衛中郎將的位子。」
奉宸衛是御前衛兵,對於人員的挑選採用極為嚴格。若想要進奉宸衛不僅僅要身手好,家中上三代都要被查得詳詳細細,務求家世清白。若沒有永憲帝開口,光憑著槲影一人,唐樾想要進去恐怕也是很難。
「奉宸衛中郎將,你為誰求的?」永憲帝一雙眼睛彷佛已經將她看透。
唐翎一點也沒有掩飾:「為著阿樾。他總歸是父皇的血脈,只在惠承宮中做一個小小的侍衛恐怕不妥。他的身份……我理應也該避避嫌,不能總將他帶在身邊。」
永憲帝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你對那孩子近來很是上心啊。」
「以往沒有注意過他。前些日子母后託夢才注意到那孩子。不過是在我宮中待了幾個月,談不上上心不上心。」
永憲帝沉默片刻道:「奉宸衛中郎將這個職務關係甚大,他恐怕還沒有能力擔任。」
唐翎輕輕皺了皺眉頭:「正是因為品級不小,才為他求的。若父皇覺得不妥,便算了。」
「倒也不是不妥,」永憲帝思索許久,最終像是下了決定一般:「這位置你既然要了便給你。我今日便給你一道懿旨,柳妃三月後解禁的日子,便是他上任的日子。只是奉宸衛中的人皆不可小覷,他年紀太小,眾人服不服他,他就算做了又能做多久……這些你也要想得清清楚楚。」
唐翎道:「他若能做得下去便做,做不下去,那也不是兒臣應該考慮的事情了。兒臣只管自己本分之內的事,其餘的,也不便多插手。」
「景陽啊,」永憲帝輕輕笑了笑:「我先前已將槲影給了你,槲影本就是奉宸衛左將軍,如今你又替那孩子在裡頭謀了一個職務。不知道的,還以為奉宸衛都成了你惠承宮裡的人。」
唐翎也笑了起來,笑容分外清澈,不留一絲雜念一般:「他們都是父皇的人。父皇也說了,奉宸衛中的人皆不可小覷,就算槲影跟了我那麼久,我也沒那個能耐能把他收做己用,他心中效忠之人,只有一人,便是父皇您。阿樾更是,與我相識短暫。若父皇真的有些不放心,那大不了叫人快些在宮外給他備個宅子,早點搬出惠承宮便是。」
永憲帝失笑道:「對你哪有什麼不放心的。」
氣氛緩和許多,唐翎同永憲帝說笑了一番,等出來時,已近晌午,太陽在空中高懸著,雖說已經入秋,可唐翎還是出了一番薄汗。
她出了英華殿,一眼便瞧見了乖乖侯在一旁的唐樾。一想到這孩子不過再過三個月就要離開惠承宮,看他的目光也不由得變得有些慈愛。
唐樾上前道:「公主,回宮麼?」
唐翎「嗯」了一聲。
兩人走了幾分鐘,遠離英華殿到了人少的地方,唐樾才開口問道:「皇上可有懲罰柳妃?」
唐翎道:「罰了。禁足三月,罰俸一年。」
唐樾瞬間睜大眼睛:「只是這樣?」
「嗯,只是這樣。」
唐樾有些憤憤:「可她那般欺負公主,僅僅只受了這懲罰,實在是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