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婚第二日(第3/4 頁)
人之後身邊總會添幾個教人事的通房丫鬟,瑛瑛不知薛懷會不會是那個例外。
只見秦嬤嬤怔惘地抬起頭,而後便以一種難以言喻的尷尬面色開口道:“世子爺身邊沒有丫鬟伺候,只有兩個跑腿的小廝,一個叫詩書,一個叫五經。”
瑛瑛聽得這兩個小廝如此古板晦澀的名字,說不準心下是高興多一些,還是失望多一些。
她既高興於薛懷的潔身自好,克己復禮,即便薛懷不喜她,也定然不會鬧出什麼寵妾滅妻的醜事來。
又失望於薛懷的不近人“情”,他彷彿一個無慾無求的活佛,不近女色、不愛口腹之慾,更無其餘的消遣愛好。
這樣的人,以詩書為伴,以堅韌的品性築起牢牢的心防。
最難打動。
瑛瑛謝過秦嬤嬤的提點,把將自己悶在正屋思索了半個多時辰。
小桃也在旁為她出謀劃策,只是瑛瑛於詩書上並無半分造詣,想要投其所好也無能為力。
眼瞧著瑛瑛犯起了愁,小桃便道:“夫人最大的倚仗便是美貌,君子只是品行端雅而已,又不是柳下惠,夫人日日在世子爺跟前晃眼,奴婢就不信他不動心。”
瑛瑛想日久天長地待在承恩侯府,想活的有尊嚴、有體面,最要緊的,就是要儘快與薛懷圓房。
這場婚事她得位不正,直到她與薛懷有了夫妻之實,並誕育下子嗣之後,她才能真真切切地安下心來。
*
薛懷正在書房裡翻閱著築壩固堤之類的古籍。
他正為了江南的水患懸心,可戶部與工部不以為意,陛下也只是命人下方賑災銀兩,全然不把災民將來的生計放在心上。
若是河堤不穩,年年暴雨時節都會引起水患,百姓們自會流離失所、苦不堪言。
他潛心鑽研於書籍之中,將身子的外慾拋之腦後,足足在書房裡待了三個多時辰,卻連水都沒喝上一口。
門外的詩書和五經早已習慣了這樣滅絕人慾的薛懷,若是哪一日他棄下書本,大快朵頤地品酒吃菜,或是左擁右抱姬妾丫鬟,那才會讓他們大跌眼鏡。
“本以為爺娶了新夫人後,總會分出些神與夫人對鏡描眉、紅袖添香,誰成想還是和從前一樣。”詩書搖搖頭道。
“誰說不是呢。”五經也嘆道。
晚膳前夕,金澄澄的斜陽灑落大地,松柏院內各處都是一片祥和寂靜的模樣。
此時的薛懷才察覺出了飢腸轆轆的餓感,他不捨地放下了手中的書籍,吩咐詩書和五經傳膳。
詩書怕他在書房裡囫圇地用過膳後又要苦陷書海,當下便靈機一動,笑著說道:“今兒是爺和夫人大婚第二日,若是爺一整日都待在書房裡,外頭的人該議論夫人不得爺的歡心了。”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的道理薛懷自然懂得。
縱然他與瑛瑛的這樁婚事裡有諸多不堪在,可這世道待女子素來要比男子嚴苛的多,男子尚且能納妾添婢,女子卻只能以夫為天,謹訓婦德。
薛懷不喜瑛瑛,卻也不想為難一個嬌嬌怯怯的弱女子。
承恩侯府內的流言蜚語時常比刀子還鋒利,二嬸不就被折磨得生生換了副性子嗎?
況且瑛瑛,還那麼容易落淚。
去正屋用膳於薛懷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對瑛瑛來說卻是賴以生存的倚仗。
思忖之後,薛懷便擱下了手裡的古籍,道:“我這就過去。”
薛懷走去正屋的時候,瑛瑛正想親自去書房請他過來用膳,兩人冷不丁在抄手遊廊上相遇,霎時便讓瑛瑛喜的眉開眼笑。
“夫君來了。”
寂靜慣了的松柏院裡,還是頭一回響起這般雀躍如鶯啼般的女聲。
她的喜悅讓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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