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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茹兒抹了把汗,琢磨著:「我到底哪裡得罪此人了呢?寧寧對他這麼重視,太討厭了。」
阮寧對謝九玄的態度就是不理會、冷處理,除了不能離開視線,他想做什麼隨他。
這樣做的結果就是,——謝九玄越來越不安分了。
比如現在,阮寧閉上眼睛打坐,謝九玄便坐在她身旁說些不知由來的廢話。
她腦子裡嗡嗡作響,甚至有些懷疑,寧國公他日若是清醒,想起自己這副模樣,不知會不會氣得暈過去?
「唔,我已經試過,裡間那道牆不能承受我一指之力,若我趁你不備,破牆過去,那醜八怪定當場斃命。你說,我是用掌拍死她好,還是提劍割了她的腦袋?」
謝九玄一瞬不瞬盯著阮寧垂下的睫毛,伸手輕輕碰了一下。
他手指冰涼,觸在上面,睫毛便會顫動起來,彷彿蝴蝶羽翼,脆弱又美麗,明明可以捏碎,他卻下意識收了力道,輕輕地,悄悄地拂過。
他的心也會跟著顫一下。
阮寧打坐的時間越來越長,越來越懶得理他,謝九玄不高興,他覺得胸口鬱悶,說出的話也越來越血腥。
「算了,這樣太便宜了,先下點毒怎麼樣?」
阮寧在他第五次伸手來撥睫毛時終於忍不住睜開眼睛,眸子裡含了冰霜。
謝九玄嗤笑一聲:「打坐有什麼意思。」
面上一派風平浪靜,絲毫沒有做錯事的心虛。
阮寧伸手替他把脈,目光從那些新添的細小傷口上輕掃而過:「穴道又解開了?」她眉頭擰了起來。
謝九玄眼睛裡綻出一絲愉悅:「呵,小小穴道就想困住我,你想什麼呢?」
阮寧對此人如今的玄言玄語一律當做耳邊風,很淡定地重新封了他的經脈,面無表情道:「其實我本可以不管這樁閒事,任由你鎖起來。」
謝九玄渾身氣勢一冷,殺氣騰騰。
阮寧沒有抬頭,垂著眼瞼,繼續道:「說到底,你寧國公會如何,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謝九玄看不見她的眼睛,完全摸不透阮寧此刻情緒,心給一隻手狠狠捏住,與痛苦同時蔓延的,是抑制不住的暴戾。
他臉上笑容消失,眼睛盯著阮寧,越是看不見她的表情,他心裡暴戾就越衝動,彷彿籠中猛獸,張著血盆大口,下一瞬便能將人吞噬殆盡。
「你看著我說。」他嗓音嘶啞。
阮寧抬頭掃了他一眼,輕描淡寫。
謝九玄視線落進那雙溪水般平靜的瞳孔中,渾身殺氣頓時消失,幾乎壓抑不住的暴戾也緩緩平息。
他笑出聲來,胸膛震動,低沉的聲音在房中迴蕩。
「你可真是——口是心非。」他深深看了阮寧一眼,突然做了一個出乎阮寧意料的動作。
冷鬆氣息撲面而來,阮寧沒堤防一頭撞在硬邦邦的胸膛上,清淺的呼吸噴灑在她脖頸上,那一小塊肌膚微微顫慄,心跳聲撲通撲通自耳邊傳來,鼻子撞得發酸,她整個人怔了怔,隨即臉色一冷,舉掌便要劈下去。
「你在做什麼。」一字一句,堪稱陰森。
謝九玄眸子裡陰沉一片,臉色有些白,卻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
他腦子裡紛亂嘈雜,各種聲音欲要撕裂整個人一般,吵得他頭疼欲裂。
「別動。」他聲音沙啞,手臂收緊,腦袋埋在阮寧肩膀上,呼吸漸漸加劇。
阮寧抿唇,收了內力,劈向他後頸。
謝九玄倒了下來,壓在她肩上,呼吸噴灑在她脖子上,頭髮軟軟的,硌得脖頸發癢。
她臉上複雜一閃而過,將人提起來放到一邊榻上,伸手去摸脈象。
可能是心緒起伏較大,謝九玄體內丹田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