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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發在風中飛揚,漆黑的眸子堅定而執著,雪白的臉上沒有一絲情緒。
寧景鵠立許久,若有所思,直到那抹身影消失。
他將手舉到眼前,末了嗤笑一聲收入袖中。
背後似乎還有一股火在燃燒,燒得他五臟六腑一抽一抽地疼。
他掃了眼官兵進進出出的村落,眉眼沉了下去。
阮寧回到將軍府,正好被阮夫人堵了個正著。
阮夫人將人都趕走,把門堵上,雙手叉腰,脫了鞋子就追著阮寧跑:
「你一個姑娘家,說一晚上不回就不回,長本事了你!你知不知道阿孃嚇得魂都要丟了!你個死丫頭,想嚇死你爹孃是不是!」
阮寧:「在燕然的時候,我套馬駒幾天不回也有的。阿爹呢?」
阿爹既然知道了,沒道理不聞不問。
阮夫人追她追不著,累得氣喘吁吁,坐下狠狠喝了一大口茶水:「燕然跟汴梁能一樣麼?」
她壓低聲音,狠狠瞪了她一眼:「汴梁那些嚼舌根子的,若是傳出去,你還想不想有好名聲了?阿孃還要幫你找個好人家呢。」
阮寧抿唇:「阿孃,此事不要再提,我不會嫁人的。」
「又胡說八道,哪有姑娘大了不嫁人的!這事你甭操心,阿孃自會擦亮眼睛。」
說著,她指了指阮寧額頭,「叫你不要亂跑不要亂跑,前兩日林府剛出事,今兒叛黨又鬧起來了。你爹領著禁軍嚴查呢!不知道有沒有漏網之魚混進城。」
阮寧惦記著剛突破的功法,腳步往外走:「反正我是不會嫁的,嫁人還不如去廟裡出家。」這個念頭一出來,她想了想,確實比嫁人強。
她這一輩子追求的是武者的最高境界,如果世俗不容,她便拋了這世俗又如何?
阮夫人好笑:「一聽就是小姑娘說的話,過兩年你就不會這樣說了。」
她見阮寧往外走,忙拉住人:「做什麼去,給我好好坐著,我話還沒說完。」
阮寧面無表情:「還有何事?」
阮夫人:「咳咳,咱們家搬來汴梁也有些日子,你一次都沒有陪阿孃去別家做客,明日就隨我我去。」
阮寧剛要張嘴拒絕,阮夫人掏出帕子在眼睛上抹了抹,眼淚嘩啦啦掉:「你是不知道汴梁城裡那些夫人多兇悍,你阿孃我弱不禁風,被人欺負都不敢吭聲。我只有你這麼個女兒,好不容易養大,連陪我去做個客都不肯,我不要活了嗚嗚嗚,讓我撞死算了,你不要拉我!」
阮寧面無表情,攤手以示清白。
她掃了眼阮夫人的帕子:「好,明日我跟你去。」
不等阮夫人高興,她強調,「只此一次。」
阮夫人忙將帕子揮開:「寧寧最乖了!真是阿孃的好女兒!」
阮寧搖頭離開,走到門口,她頓住,「對了,下次辣椒抹少點。」
「你說什麼,風太大了?我怎麼沒聽清?」
阮寧身影消失,阮夫人將帕子甩開:「嘶!眼睛好辣!這個不靠譜的阮自年,想辣死我是不是!氣死我了。」
小乙見阮寧回來:「阮姐姐你做什麼去了,一天沒有回來,若不是花無痕發現寧景留了訊息,我們要擔心死了。咦,寧景呢?」
阮寧想了想,她一個人騎馬回來的,寧景,她給忘了……
「應該快到了。」
「對了,」她想起什麼,坐到小乙旁邊,「手拿出來,我診一下脈。」
小乙乖乖拿出,另一隻手摸了摸頭髮:「阮姐姐,小乙頭髮長出好多啦!」
阮寧點頭:「嗯。」
她細細摸著小乙脈象,隨即眸子裡閃過沉思。
「你體內之毒一生下來便是如此?」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