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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阮寧油鹽不進,任他們說得天花亂墜,嘴巴都沒有張開一下。
太醫們絞盡腦汁奉承了半天,阮寧眉頭跳動。若不是腿麻,她立即告辭。
「下去吧。」謝九玄開口了,聲音冷淡,聽不出情緒。
太醫們彷彿被人掐住了咽喉,霎時噤聲,紛紛抹著冷汗告退。
大殿安靜下來。
管家和九幽竟也退了出去。
阮寧行了一禮,忍著腿麻躬身告退。
若不是皇帝寢殿,用輕功會好一些。
「阮姑娘。」謝九玄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阮寧頓住,小腿硬邦邦的,又麻又疼。
她轉身:「寧國公?」
謝九玄坐在皇帝床帳前,巍峨若玉山將傾,氣勢懾人。
她將心頭那股違和感按下,只想快些去寧國公府接寧景。
「今日之事,多謝。」謝九玄聲音低沉。
「臣女本分,當不得寧國公謝。」阮寧道,「陛下身體已經無礙,臣女告退。」
她垂眸,半晌,謝九玄才道了一聲:「退下吧。」
一道人影風也似的衝進來,帶起的風吹盪起阮寧裙擺。
她錯愕看去,竟是梁司南。
「皇上如何了?」梁司南滿頭大汗,清雋的臉上一片憔悴。
他衝到皇帝床邊,胸口劇烈起伏,手顫巍巍貼近小皇帝的臉。
從這個角度,阮寧看到他臉上的痛苦。
那雙溫柔含笑的眸子裡全都是痛苦。
她懷疑自己是否看錯,因為梁司南眼角濕了。
不知怎麼,阮寧目光向謝九玄掃去。
正好跟謝九玄漆黑的眼神對上。
她心裡一個激靈,複雜糾葛的情緒全湧上來,她躬身行了一禮,迅速退出。
心口彷彿被人敲了一悶棍。
她總覺得自己遺忘了什麼,隱隱之中那股預感,攪得她心神不寧。
阮寧走出幽蘭殿,腿上痠麻已經褪去,太陽墜落,暮色四合。
她將寧國公身上那股怪異拋之腦後,迅速出宮。
謝九玄垂眸,不知在想什麼。
「舅舅?」司馬徽伸出小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梁司南眼睛一亮。
司馬徽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暗想,這誰啊,哭喪著臉。
謝九玄看著他:「醒了?」
他將手指從小皇帝脈象移開。
脈象平穩有力,體態康健。
司馬徽從沒有這樣舒服過,舒服得好像可以飄到天上去。
他忍不住,鼓著腮幫子:「朕該吃飯了。」
謝九玄沒有管梁司南,梁司南也好似沒看見他。
小皇帝賴著謝九玄,對梁司南頤指氣使:「你是何人?」
梁司南心裡一酸。他想說自己是舅舅。
可他離開這麼多年,若沒有梁司南的身份,他連入宮見小徽都做不到。
他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臣梁司南。」
司馬徽揮舞著小手,讓宮人給他夾菜:「朕今日高興,賞你一同進膳。」
梁司南靜靜看著他,那雙眼睛真的很像阿姐。
「人怎會不在?」阮寧在密室裡找了一圈,沒有寧景影子。她臉色冷了下來。
管家:「許是有事離開了。」
密室門口沒讓人守著,什麼時候離開的也無人知曉。
阮寧以為寧景回了藥廬,可等她回去,藥廬也沒有。
今日城中出了大事,小乙應是在外辦事,只有花無痕躺在寧景常躺的那把藤椅上。
「寧景沒有回來?」阮寧有些擔心。寧景不能動武